我等着玫瑰园的女奴们都睡着了,才悄悄爬起来收拾了些衣物和值钱的东西,但我有的值钱物品也不多,很快便收拾完,一直坐在花圃内藏着,等待黑夜降临,确定巡逻的士兵走远了,我才敢从花园的拱门探出头。埃敏果然站在柱子后等待我,又检查了一次包裹,我悄悄跑出去,溜到墙边像个小偷一样四处瞧。
“嘿嘿。”
谁
我高度紧张的蹲下来,偏头朝后看。树丫上飘荡一角白色衣袍,衣袍上的暗纹随风浮动光泽,刚才悦耳的笑声就是从树上发出来的,从声音辨别是个男人,却没有中东男人的野性音色,反而如一股吹过四野的清爽凉风,带着润泽感。
仅仅发出两声轻笑就令人想入非非,我对这个男人有了一探究竟的意图,也不顾埃敏在外面焦急挥手催促,我发出两声“吱吱”声,问他“上面的有名字吗”
我直觉他不是个坏人,而且他应该也不认识我。
“艾什弗勒。”他润泽的音色再次响起,听声音都能感觉他在微笑。
听到他的名字,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天国圣子的形象,对他的好奇就更深了一些。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讲话吗”
我眼前落下一道白色身影,白衣短发的少年站在月色中,他身后怒放的蔷薇花衬托他惊世外貌。他绝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与沙赫或者摩柯末任意一个站在一起都会被掩盖光芒,五官甚至没有中东男人那样的起伏弧度,反而显得他的气质与众不同。
清淡的像一杯茶,需要用心细细的品。远看如远山上缭绕的雾霭,近看似一株沾水的茉莉花。
他更像东方人,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又与周围的建筑出奇的和谐。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一头细碎的白发,我至今还没看到波斯人模仿埃及人戴假发,毕竟他们攻占埃及的时代还没有来临。
“怎么我的形象让你很失望”
我猛地摇摇头,才意识到自己还蹲在地上,从我这怪异的姿势仰视他,实在有点猥琐,连忙站起来,没想到蹲久了双腿发麻不说,还脑袋发晕,他出手扶住我,我乘机看了眼他的手,没想到看着细瘦,力气还不小。
近在咫尺的距离使我尴尬的笑了声,目光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艾什弗勒淡定的将我扶正后才松手“你到王宫里来偷东西,不怕死吗”
这么残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与沙赫形成截然不同的听感,听到的不仅不会觉得丝毫不舒服,还会自动理解为被陌生的美男子关心了。我朝他嘘,作出噤声的手势“你是哪座宫殿的奴隶,晚上爬树不怕死吗”
我们相视一笑,我从包里随便掏了掏,掏出一块金戒指往他腰带里塞,摸到他腰带衣料微微皱了下眉,长相漂亮的奴隶现在待遇这么好了
我也没起什么疑心,宫殿内也不光养做粗活的男隶,除此外有时会阉割一些面相好的贫苦孩子,只是数量稀少。
要在后宫生活的男子都经过了阉割,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直接断定他是个阉人,就是可惜了那身与众不同的书生气。
挥挥手,我又对他嘘一声,迅速跑向埃敏藏身的地方,再回头他还站在花丛前,低头看着我给他的金戒指若有所思。真可怜,平时他的主人应该很少给他赏赐吧。
“可急死奴了”埃敏拉着我避开光往暗处跑,一面跑一面发牢骚,“公主知道刚才是谁吗你就跟他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