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说此间乡风的特异和不通处,没想到说着说着,齐恬又说到了缘降院的灌识之事。司徒佳才知道大世家的这一技法原是有出处的,而齐恬灌的正是“真仙”对此世间的描述。据她所说,缘降院所得的通识与后来通天堡所灌者有许多矛盾处,不问也知哪个更真一些。
“那他们是不是都灌了缘降院的通识”所以那些大世家才能知道灵珠的用法,才有如今遮天的势力。
“应该不能。”齐恬道,“灌通识的那屋子,据说只有异界人出现了才会打开,连那灌通识的东西,也是我到了那里坐定,才显露出来的。那时候他们都忙着磕头拜神仙”
司徒佳心里又疑惑没准这也不过是他们几家联手故弄玄虚。可是据齐恬所言,确实有人带了她破界前来此地,这可不是此间人能有的能耐了,那定是真仙。且连灵珠也是人家给的,那更不能同这些家族有什么关联了。
这么说来,齐恬自缘降院里得的知,才是真知。那真知说多罗巷的这一群不过是“不同修路”的,而临仙界的也不过是“修者聚居处”,更没有提过世上有所谓“半仙”,只说了此间风行“服食丹药”却并没有说不吃丹药就有违天道了
那几大家族,世世代代把持着缘降院,他们当中,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这些“通识”
再一个,齐恬所言果然百分百可信么
司徒佳想了一路,只觉事情越来越令人疑惑,这世道似乎也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你今日去找恩公了嗐,我刚试出了几样料材,早知道就让你带过去给她,看看是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司徒佳刚到家里,司徒故就兴匆匆来了,说了这番话,司徒佳对自己这个弟弟无可奈何,拉他到一旁坐下道“你还真忙上这些了我正有事儿要同你说。”
说着便把昨日同齐恬的所言所语细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司徒故点头道“我倒觉得恩公的话十分可信。不说别的,若是她但凡知道这生料对性命修行有丁点害处,也不能现在这样了。再说那多罗巷同临仙界的事儿,我觉着也说得通。
“你忘了虽然外头都说从来没有多罗巷出来的过仙门的,事实上并非如此。再一个那临仙界的,都说过了仙门的,里头还好些其实是受不住自己过不了仙门的打击,不知跑到什么深山老林去了。因寻不见人了,只说是成仙去了。
“至于说那几家知不知道我看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你看恩公知道的这些事儿,于他们而言并无所谓真假。说生料其实可以吃如今他们可就靠这个把着天下呢,知道了难道要大张旗鼓说出来再说没有半仙,这半仙都是他们几家出的,有没有他们自己不清楚”
司徒佳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想岔了,他们本不在乎什么真假,要紧的是能一直把世间人等都装进他们的圈套,替他们忙活生生世世。”
说到这里,未免气愤“祖父总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唉,要我说来,我恨不得能立时破了他们布下的这罗网,叫他们的谎话都大白于天下”
司徒故劝她“你就别管这些了。异界人现世,不知道几年几十年后仙门就要开,你还是好好修行,过了仙门是正经。”
司徒佳皱眉“我还想着,要不要这次先、先算了”
司徒故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什么你说的什么胡话多少人一辈子没能等到一次天门开,死都不能瞑目。你这轮上了还不去自小多少神算都说了你是个神仙命儿,什么叫这次先算了要是下一次要一百年之后呢你又怎么说”
司徒佳道“你别气急,我也是唉祖父年岁大了,身子也不好,如今家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