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间歇性有规律地抽痛着，那是因为超弦运动产生有规律的弦线波动。钟莘的超弦寄居的那部分脑区里并没有痛觉效应器，所以她感受不到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痛苦的折磨莫夙选择由自己去承担。
为了她，他愿意奉献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身体、自我，为她承受一切痛苦，为她做任何事。
莫夙走到书桌前，将刚刚在金属舱人机接口的信息流导出到电脑里，完整的关于获得高级丧尸的孕育方法和转化吞噬方法的文件，全部被整理打印了出来。
“还有半年”莫夙眯了眯眼睛，暗忖着，如果走国家正常的审批程序，还要三到五年的试验阶段，一定来不及了。他要在自己和钟莘再一次“死掉”之前，完全确认世界进程发展到他早就规划好的那个阶段，站在新的文明上。
视线稍移，桌上一沓文件上，高级丧尸化方法写得详细又清晰。
江镜接近钟莘，很可能就是想要这些资料吧
“唉他接近我是因为这个吗”脑海里突然响起钟莘的声音。
莫夙按住突然抽痛的太阳穴，因为超弦运动是没有静止态的，所以意识活动也不可能完全停止，休息睡眠只是让意识活动兴奋度减弱了而已，事实上，还是能感受到外界的。刚刚钟莘的超弦就感知到了他的想法，被刺激得再次活跃了起来。
“是，他接近你是别有目的的。”莫夙忍着头痛，告诉钟莘。
“我知道啊。他以为我是一只高级丧尸，想要通过和我交往，让我对他死心塌地，好控制其他丧尸为他所用呢。”钟莘和江镜在一起的时候，就探查过对方的磁场信息了。
莫夙揉太阳穴的动作停滞“你知道还要和他”
“因为我想看你因为我失控的样子。”钟莘打断了他的话，“你总是在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什么都自己忍着不说。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时时刻刻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很讨厌这样子。
“就连在床上你都是这样，明明想要，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不是吗”
莫夙被钟莘说得脸颊通红“不”口是心非的只是次级人格程序，如果是他的主程序的话，早就上去求摸求x艹了，毕竟大多数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完全没有羞耻心的。
钟莘笑了“现在我和你共用一个身体一个大脑，我就是你，你真正的想法完全无法在我面前掩藏。”她像莫夙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在无情地戳穿他，让他直视自己真正的内心。
“你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完全占有我，脸上却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嘴硬地让我离开你，可我真要离开的时候，你明明又嫉妒得要死”
钟莘的话像一把尖刀，把他的伪装一点一点切剥开，还原出本来阴暗可耻卑鄙的形状，暴露出他最不堪最不想让别人看到的样子。
“”莫夙完全无法为自己的次级人格程序辩解，而且更要命的是，次级人格快要觉醒了，他马上就会继续沉睡潜藏。
再次沉睡之前，莫夙忍着剧烈的头痛，飞快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摆在最明显的位置。
一切做完，时间刚刚好。
钟莘就察觉到莫夙的超弦有一个微小的跳跃波动，产生了意识转换的间隙类似于一个程序突然被强行停止，然后被另一个程序替换掉了。
这种莫夙像是有人格开关控制的事情，并不是钟莘第一次见到，上一次莫夙就像是坏掉了一样把她的身体当作仙女棒点燃，最后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这次更是残暴得直接把她的意识从身体里抓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