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杨秋突然停下了脚步,调转方向,朝中心医院方向走去。
一来,老修头儿家环境局促,要是三个男子共处一室也容得下……
这突然带来个女子,明显没法安排。
二来,这里出了命案,人虽不是自己所杀,但却是因自己而死,他心知这周围的旅店宾馆天亮后都会被排查,为了不惹麻烦,还是躲远点的好。
三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脑子里有许多的困惑,当着外人面前没办法问。
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医院了,晓芳精神恍惚,纵有再多疑问,也只好先压抑着,待她情绪稳定了,再细细问来。
今晚那个方脸男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太邪门了……
杨秋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为什么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人,都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
起初的季三,冻死。
然后是靳伟,溺亡。
如今又出来个不知名的方脸男,看上去是缢死的……
之前自己还以为是那血眼玉的诅咒。
如今血眼玉已归他人,这恐怖的诅咒,仍在继续吗?
绝无可能。
那么回头看来,这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简单了……
方脸男的死、靳伟的死、甚至季三的死……
究竟是谁干的。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血眼玉,还是什么……
杨秋越想越觉心惊,边走边不住地四下张望……
这宽广的街道上,除了他二人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那个年代的省城,是没有所谓的夜生活的,没有娱乐场所,更没有全时开张的店铺。
这街上,就只剩他夫妻二人,在昏黄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前行。
“累了吿诉我,咱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杨秋小声说道。
“不累,走吧……”
晓芳平静地回答道。
不带一丝情绪。
一阵冷风,嚎叫着刮来,杨秋下意识地裹紧了棉衣。
真冷啊,东北的寒夜……
…………
二人不停步地行了约莫有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中心医院门前。
上得三楼,晓芳在新生儿科门前的长椅上坐定。
杨秋把箱子递给晓芳,自己去问值班护士讨了个纸杯,去水房打了杯热水。
不多时,只见他双手轻托着纸杯两侧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他咧着嘴把这烫人的杯子,轻放在晓芳身旁的座位上。
“现在烫,晾一晾就可以喝了。”
杨秋站到晓芳面前,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
“嗯,知道了……”
晓芳轻一侧头,表现出排斥的模样,伸右手轻轻地把杨秋的手拨开了。
杨秋心知此刻晓芳情绪已然在奔溃边缘。
若不是忌惮吵到门里面的八郎,可能她早就放声大哭了。
杨秋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不妥,更别提被俘的事了……
他接过晓芳手中的皮箱,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到了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
墙上的石英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三点整了。
这偌大的候诊厅里,鸦雀无声……
或者说除了他二人外,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