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看着震惊无比的姚济庭,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想要知道这件事,需要很难吗?难道孙月珊就没有告诉过你,我同她们孙府也是颇有渊源的;当初孙月珊在孙府里颐指气使,将嫡出的姐姐压制的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我同那孙府的大姑娘关系还算可以,就稍稍的帮了她一把,谁知道在帮忙的过程中,让我无意之间知道孙月珊竟然跟自己的表哥私通,而且这两个人打的十分火热,几乎是难舍难分。后来,听说孙月珊又入了世子爷你的法眼,我还以为世子爷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个招蜂引蝶的,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难道孙月珊没有告诉世子你,她跟她的那位表哥曾经爱的有多么痴缠吗?”
姚济庭整个人都被气的全身颤抖,若不是双手紧紧地抓着牢门,恐怕在这个时候,他真会恼羞成怒到生生气死过去。
不过,他也算是有脑子,很快就明白了顾言熙的来意:“你明知道孙月珊那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明知道她跟她的表哥纠缠不清,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我,然后在我出事之后,又跑到我面前说了这些话。顾三姑娘,你这是来看我的下场的吗?难道我过去当真是对你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才让你如此嫉恨,让你必须亲眼看见我的凄惨下场,才会觉得心里解恨吗?”
顾言熙对上姚济庭那双满是疑惑求知的眼睛,张了张嘴,差点将答案告知给他,可是,转头又一想,便又将快要脱口而出的答案吞下去,看着他,道:“姚世子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对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
姚济庭死死地盯着她,道:“难道是因为景阳侯府发生的事情吗?那点小事,就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吗?”
顾言熙灿烂的笑着,说:“那点小事的确是不值得我这般大费周章,可是你若是想要知道,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你是如何得罪了我,是如何让我从心底深处厌恶极了你。哦对了,今日来见姚世子,我还给你带来了有关于清平侯府的消息。自你在大婚当晚杀了孙月珊之后,你的母亲就已经疯了,至于你的父亲,则是在晕厥过去之后就中风了。如今,这清平侯府上下也算是树倒猢狲散,竟无一个能站出来当家做主的人。还有那个勾引了你父亲的表妹,她倒算是半个主子,只是她这个当主子的,实在是个心狠无比的人,当初清平侯府还在没出这么大的事情之前,她还算安分,每天规规矩矩的在府中养胎,诚心诚意的巴结你的父亲;可如今,清平侯府已经不行了,她就不愿意将自己的青春耽误在这样一个注定了要破败的府邸,于是,在两天前她遣身边的丫鬟到外面买了一包落胎药,生生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听说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姚世子,你可是差点要有一个亲弟弟了呢。”
姚济庭听着这些话,当着顾言熙的面崩溃到大喊大叫:“顾言熙!顾言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恨我至此!你快回答我!你快回来回答我!”
听着整个大牢都传着姚济庭愤怒悲怆的喊叫声,顾言熙带着珞梅朝着大牢门口走去,任由身后那一道扭曲的身影如何挣扎,都不会再回头看上一眼。
从重生到现在,她终于完成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终于亲眼看着自己最痛恨的仇人落的一个凄惨的下场;有关于她上辈子的意难平,有关于她曾经所受到的伤害,总算是在这个时候被慢慢磨平了。
当顾言熙领着珞梅重新从大牢里走出来,头顶的太阳倾泻而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暖洋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