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看似镇定地道“我没胡说。”
江澄道“你给我闭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是”
温宁道“是抱山散人给你修复的。”
江澄道“你怎么知道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温宁道“没有。魏公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只言片语。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眼里泛着血丝,笑道“撒谎你在场你怎么可能在场当时上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不可能跟着我”
温宁道“我没有跟着你。我一开始就在那座山上。”
江澄额头青筋暴起,道“撒谎”
温宁道“你听听我是不是撒谎你上山时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快到山顶时经过了一片石林,饶了快半个时辰才绕过去。”
江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温宁继续道“然后你听到了钟声,钟声把一片飞鸟都惊走了。你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那样。钟声停下来的时候,有一把剑抵在你的心口,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
江澄浑身都抖了起来,温宁扬声道“你马上停住了脚步,看上去很紧张,隐隐还有些激动。这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问你是何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回答”
江澄咆哮道“闭嘴”
温宁也咆哮道“你回答,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说了莲花坞大乱,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那个女子反复询问你一些关于你父母的问题,等你回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你就失去了知觉”
江澄看上去恨不得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宁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在那里。不光我在那里,魏公子也在那里。不光我和他,还有我姐姐,温情,也在那里。或者说,整座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等你。
“江宗主,你以为那真是什么、什么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魏公子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地方。他母亲藏色散人根本就没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透露过任何师门的讯息那座山,只不过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句,仿佛要用凶神恶煞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词汇贫乏“胡说八道真他妈的够了那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江澄脸上空白了一瞬,道“换给我了”
温宁道“不错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用随便,为什么总是不佩剑出行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吗难道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着他戳脊梁骨说他无礼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用只是因为如果他佩剑去参加那些宴会和夜猎,不免有人要以各种理由要和他比剑切磋,而他没了金丹,灵力不支,一拔出剑,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江澄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发绿,嘴唇发颤,连紫电也忘了用,突然抛下随便,猛地在温宁胸口击了一掌,吼道“撒谎”
温宁受了一掌,退了两步,把随便从地上捡起,合入鞘中,推回到江澄胸口,道“拿着”
江澄不由自主接住了那把剑,没有动,而是六神无主地望向魏无羡那边。他不望还好,一望之下,魏无羡惨白着脸、唇角还沾着鲜血的萎靡模样犹如一记重锤砸中他的心,而蓝忘机的目光更是让他周身发寒,如坠冰窟。
温宁道“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