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正理。
不过听阿晚说到这个,再联系那些婆子的闲言碎语,赵媛的“好意传话”,赵氏想得还要更深了些。
这些年国公府没有一个当家夫人,她母亲年纪越来越大,国公府管得也越来越松,里外事情多是交给几个得力的仆妇来打理,还要赵媛的生父生母,也帮着管着国公府的一些产业,如今女儿要嫁入国公府,自然可能就会动了别人手上的利益,她还听说,府上可是有不少得力的管事心心念念就想把女儿送到侄子房里去呢。
赵媛有私心,但她传的那些话也未必是假的。
还没等她女儿嫁进这国公府,就已经有人想拿捏她了呢。
这些事情好不得要好好料理一下,可别让那些心大的动了歹心的害了女儿。
她思定此事,缓缓点了点头,又伸手拍了拍阿晚,道:“这些倒是正理,回头我便跟你外祖母提上一提吧。”
又笑着摸了摸云晚的脑袋,道,“我们家阿晚也越发的懂事了。”
原先她还担心她被养得太娇了,将来管不住这偌大的国公府。
翌日,赵老夫人的寿安堂。
阿晚醒来之后已歇息了好几日,这日感觉身体已无大碍,又急着落定回顾家一事,便一早随了母亲赵氏到寿安堂给赵老夫人请安。
她们去时老夫人正坐在罗汉榻上喝茶,下面是赵媛坐在杌子上陪着她说话。
老夫人已近花甲之年,她这生只有一子一女,长子常年驻守边疆,女儿嫁出去不过才几年女婿便战死沙场,孙辈也唯有世子赵恩铤和外孙女顾晚两个,赵恩铤自长成,亦是在战场居多,所以她虽身在富贵,养尊处优,但不顺心之处却也多,此时已是满头的银发。
她看到赵氏和阿晚进来,就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也没理会女儿赵氏,就先唤了阿晚上到近前,搂着她坐在了罗汉榻上好一阵“心肝肉”的心疼,道:“我的晚姐儿,不是叫你不用过来请安了吗?这才病好些,怎么就过来了,还是得将养着些日子才好。”
这模样竟是比前世还要疼爱她。
也是,前世阿晚只是继室夫人带过来的继女,而现在,她却是“嫡亲”的外孙女。
这几日阿晚瞅着,不管是赵老夫人还是赵氏对她的态度,还是国公府众人,都是俨然她是赵氏亲生女儿一般的模样,绝无是抱养的嫌疑,这并没有安慰到阿晚,反是令她更是心惊。
还莫名地觉得害怕。
若“顾晚”真是她母亲赵氏亲生的,那就是说真的从来也没有赵云晚这个人,也没有赵云晚的母亲云氏这个人,这个认知让她无比惶恐。
不过前世老夫人就很疼她,她对她也是真有祖孙之情的,此刻老夫人这般,她心里五味杂陈,神情上露出来便是伤感之色,带了些哽咽之声道:“外祖母,是阿晚想外祖母了,想过来给外祖母请安。”
这话说的老夫人更是搂着她一阵心疼,看得下面的赵媛一阵的牙酸,面上也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一闪而过。
赵氏扫了赵媛一眼,心中冷哼,不过她并没将赵媛看在眼里,不过是扫了她一眼之后目光就又放回了自己母亲和女儿身上,见阿晚如此这般就是叹气,心道,这孩子,都要走了,还这样招老夫人做什么?
赵氏是个利落的性子,而且已经是年底,她也不便久住在娘家,遂说了一会儿话就把想要将阿晚接回顾家一事提了出来。
一直坐在下面的赵媛听言目光就闪了闪。
老夫人一听这话面色却是立即就沉了下来,不高兴道:“茜娘,晚姐儿这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