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梦中,她又怎么会,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还是和她现在本该避之唯恐不及的继兄?
以前的“顾晚”到底和他有多亲密她管不了,她可以说那些都和自己无关,可现在那个“顾晚”已经不在了,她甚至不能欺骗自己说昨夜那个人不是自己,因为那些身体的感觉和反应都太过真实,记忆也很清晰,那就是她自己,她不受控制似地在梦中做了那等可怕可耻之事,她赖不了人。
那她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是因为“顾晚”残留的意念吗?她不清醒之时,“顾晚”残留的意念就会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非她所愿之事?
阿晚如堕冰窖。
现在她要怎么办?
这种情况,她还能退得了亲事吗?
更令她恐惧害怕的是,有一就可能有再,昨夜的事情,她能保证将来永远不再发生吗?
阿晚满心的惊惧惶恐,最后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必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离赵恩铤也越远越好。
绿枝听到阿晚起身的动静就进了房间来服侍,阿晚已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她转头看她,问道:“绿枝,表哥他进宫去了吗?”
绿枝点头,道:“嗯,姑娘,世子爷寅时末就出府了,不过他出府前有来看过姑娘,姑娘不记得了吗?”
阿晚的手脚冰凉,明明先前已确认,但再次得到证实那心还是又往无底深崖再坠了坠。
她不想让绿枝看出自己的异样,转过身背对着她“嗯”了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打水过来服侍我洗漱吧,我们快点去给外祖母请安。”
阿晚皮肤好,从来都没有涂抹胭脂的习惯,但今日为了掩饰自己苍白如鬼的面色还是稍微搽了点,她在镜中看到自己左边脖颈近耳垂之处也有一块红痕,怔了怔,但手握着脂粉犹豫了片刻之后却又放了下来,没再刻意去用脂粉遮掩那红痕,就这样去了寿安堂给赵老夫人请安。
大约人受惊过度之后也会逼出无限的可能,此时她一举一动反倒是异常镇定了下来。
陪着赵老夫人用了早膳之后,她就看着外面的大雪有点忧愁道:“外祖母,这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路上的积雪这么厚,怕是不好走,我看我还是早些出发吧。若是等表哥回来,他定是要送我的,可是从这国公府到将军府,这样的雪天,来去怕是要上两个时辰,表哥至少要耽搁到晚上才能回府,天黑赶路,我实在放心不下。”
外孙女一向乖巧体贴,外面的风雪又的确有些大,赵老夫人不疑有它,搂了阿晚就道:“好孩子,外祖母知道你的心,只是你表哥特特地赶回来,你本该再住些日子的。”
“外祖母,”阿晚垂头低低地唤了声,红着脸低声道,“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的。”
她微侧了脑袋低头,耳边的黑发滑下来,赵老夫人就看到了她脖颈处的红痕,她的目光一顿,再看外孙女脸上的羞红,心里隐约知道了些什么。昨晚孙子去了云意居她是知道的,孙子一直把外孙女放在心尖子上她也是知道的,但以前外孙女还小也就罢了,现在再这般,还是太出格了些,若是万一孙子克制不住,外孙女又一向对他柔顺,岂不是要出大事。
可就孙子那乖戾霸道的性子,她都是半点管不住他的。
她伸手怜爱的帮阿晚捋了捋头发,慈爱道,“好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在乎这一两日。”
外面的大雪越来越大,的确是晚出发不如早出发,赵老夫人仔细吩咐了护送和随侍的丫鬟婆子一路上小心服侍之后,又不顾阿晚的劝阻,硬是冒着风雪亲自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