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
不过他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耳朵,心头的燥意好歹缓了些下去,不管她怕不怕自己,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或者是那日自己吓着她了?毕竟她已经大了,懂得了男女之事,和以前不同了。
他走到了她面前,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那只手再从她的脸颊之上滑下,落到她的肩上,温柔道:“那日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等我回家送你吗?”
阿晚强忍着自己不要失态,她闭了闭眼,再深吸了口气,心中跟自己说“我是顾晚,我就是顾晚”,想象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她那个可怕的继兄,而真的是她爱着的“未婚夫”,然后情绪勉强到位之后才睁开眼低低道:“表哥,我我也想等表哥回来,只是你每次从外归来入宫见驾至少都要到巳时末才能回家,有时陛下更是会留你用膳。”
“那日大雪,路上更是要耽误些时候,我不想自己那么不懂事,那日你若是再送我来顾府,再回去定是要黑夜了,我不放心。而且表哥,我也不想自己太过依赖你,离开了你就好像活不下去。表哥,我要嫁给你,就不想做一个一无是处,连个府中的婆子都能随便拿捏的人。”
她实在会拿捏人的心,也或许只是因为那颗心太在乎她罢了。
赵恩铤听得前面那颗焦躁的心稍微熨帖了些,及至后面,不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声音骤冷,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之人,你放心,那些人我已经全部打发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敢在你耳边随便嚼舌根。”
定国公府祖上其实是北疆的武将世家,只是他的曾祖母是皇室郡主,皇帝将其赐婚给了他曾祖父的同时,还另赐了一座宅邸给他祖父,他曾祖母不愿意离开京城去北疆,定国公府这才在京中扎下根来,及至他祖母,他母亲,也都是京中贵女,一直都住在京城的定国公府,渐渐的,世人好像忘了,其实定国公府真正的根是在北疆。
但别人忘了,定国公府的男人们从来都没忘过。
所以赵恩铤其实一直都从未将京中的定国公府,京中定国公府的那么些产业太放在心上过。定国公府世代累积的财富,其实一直都在北疆,京中的那么些东西,对外人来看或许很惊人,但定国公府的男人,却还从来没将那些东西看在眼里过。
至于赵媛,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给他祖母解解乐子的玩意,毕竟偌大的国公府,他和他父亲都不在祖母身边,可想而知,老人家的日子有多寂寞。而阿晚的身边也一直都有人保护,只是赵恩铤没有想到,还是有人钻了空子伤了她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阿晚抬头,她强撑着看向他,眼中隐有泪光隐现,她道,“表哥,我不是要你帮我打发任何人,我不想这样,没有理由让你远在千里之外浴血征战还要为京城的我和内宅小事分心。表哥,我嫁给你,是想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一个会让你处处操心的累赘。”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蒙着丝光的宝石,看人时会让人不自觉忘记周遭的一切,一直沉浸到她的眸光之中,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而此时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还有以前从未有过的悲伤和脆弱,更是美得令人心颤。
什么时候,她有了这种情绪?
她道,“表哥,如果我嫁给你,以后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不应该什么事情都要让表哥帮我收拾烂摊子,表哥你要上战场,一去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难道表哥你在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