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样,不如从来就没拥有过。
秦幼音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注视他。
少年的五官那么优越,好看得无可挑剔,他眼瞳很黑,里面满溢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却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很久前就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对他说“以后你别管我了。”
顾承炎愣住。
秦幼音双眸水光莹然,缩着肩膀,尽量离他很远“别和我说话,别给我买东西,别管她们怎么对我,我……我不需要。”
她不能害他,更不敢真的靠近他。
这天起,秦幼音开始躲着顾承炎,狠下心不再给他任何回应。
少年却一如既往关心她,对她好,好多女生给他塞情书,他全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坐她旁边护着她。
她不跟他说话,那他就主动说,她堵着耳朵不听,他就用作业本写了给她看。
也没什么重点,都是东北的风土人情,他在训练馆里滑冰训练的日常,他的兄弟和教练,还有他妈在院子里种的花。
秦幼音说“我不想知道。”
顾承炎看了她很久,唇抿着,脸上有一些苍白,眼眸低下去,细密的睫毛在脸颊遮住暗影,他喃喃“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秦幼音别过头,胡乱擦眼泪。
对,讨厌,最讨厌了。
讨厌得胸口疼,疼到直不起腰。
梁彤请假了好多天,又回来上学了,看她的眼神更怨毒。
秦幼音更不敢和顾承炎接触,怕梁彤和周岭再找人伤害他。
终于某天,顾承炎突然没来上课。
书本上的字,秦幼音一个也看不下去,整天盯着教室门,他也没有出现。
她听到有同学议论,“说不定是转走了吧,他本来就是临时过来,早晚要回去”,“也可能是转班了?毕竟谁愿意天天被个丧门星缠上啊,烦都烦死了——”
秦幼音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
顾承炎走了,大概不会回来了。
她从天而降的这道光芒,她日日夜夜都挂在心上惦念的这个奇迹,到底在她冷淡的拒绝底下,真的离开,再也不会理她了。
秦幼音默默把顾承炎的桌椅擦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放学,他还是没来。
等同学走光,她蜷成一团抱着手臂,咬住衣袖,哭得无声无息。
她后悔了……
她好像不能……不能没有他了。
教室门蓦地被敲响,秦幼音慌忙抬头,肿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同学“秦幼音是吧?顾承炎说在镇南的小河边等你,有话跟你说。”
秦幼音死寂的眼里重新有了光。
她被“顾承炎”这个名字牵引,外套也没穿好就跑出去,已经是隆冬季节,最冷的几天,空气里飘着湿冷的寒气,她却不觉得冷,生怕把他错过去了,一步也不敢停地飞奔。
等到了小河边,她来回找了两圈,可没看到顾承炎的影子。
她乖乖站到最显眼的地方等着,鼻尖和双手都冻到通红。
直到她肩膀按上了一只手,她心急地一转头,见到的是梁彤扭曲的脸。
顾承炎正在出租车上,两只手紧紧攥着,骨节凸出,绷得青白嶙峋,音音没有手机,也不肯要他送的,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她。
早上赵雪岚意外昏倒,他不得不请假在家,老师和同学那边,他都特殊要求了告诉秦幼音一声。
到傍晚时,赵雪岚身体恢复,他总算松了口气,想去学校看看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