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转身面向李全德,“大人若是还有话要问,本世子定知无不答。但若是只会严刑逼供,呵呵”一阵冷笑后,他接而言道“我大亓朝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我看大人怕是心余力绌了。”
“这”李全德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应对,最后愁眉不展的朝西侧屏风看去,似是在等那边儿示个意。
楚妤看到那端坐于椅子里的黑影动了动,随后站起身,似欲出来。那立起的身影,怎么端着怎么熟悉,她不免心生一阵寒意。
果然,走出来的是商嘉年。
他立在屏风一旁,久久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楚妤。那蔑视众生的神态,仿若入眼之物皆是杂草蝼蚁。
陆九卿先前与他一东一西相对而坐,自然是早就看到他的。只是这会儿见他走出来了,便揶揄道“本世子是孤鸾寡鹤,孑然一身,才扯进了这青楼的案子里,不知平阳侯又是为何而来啊难不成侯爷也是苦主,侯夫人身怀六甲都比不过醉花阁的姑娘”
楚妤感恩的抬起眼睑望着陆九卿,若非他分担了商嘉年的目光,怕是单凭那眼神都能将她杀死。
商嘉年眼底藏着愠色,嘴上却是悠然的勾起抹弧度“既然醉花阁是国公府的产业,那为何之前从无人知晓啊虽说青楼不太雅,可也终归是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的,世子又何须藏着掖着”
“藏”陆九卿稍许错讹,眉头一锁既而淡淡的笑起,似是千年寒冰终融化,“平阳侯的意思是怪我没派人给府上送个请柬还是我该找画师来给自己画个象张贴到醉花阁的门前,好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知这是本世子所开”
“噗嗤”一声楚妤竟一时没忍住给笑了出来。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又是陆九卿这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乍然讲出这么个笑话来,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陆九卿瞥了她一眼,她蓦地脸红垂下了头。只心道人家正在为她顶包开脱,而她居然这节骨眼上还不争气的笑
商嘉年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强压下心底的郁愤。他有些想不通了,陆九卿所言若为假,那为何会帮楚妤据他所知二人之前并无任何往来。而若他所言为真,那此事细思极恐。
“哎呀呀”李全德见两位皇亲都起身了,他便也坐不住了,忙起来往陆九卿这边走来。
“世子,本官是当真不知这醉花阁是国公府的产业,若是知道怎的也会先去拜见国公呐”他先前只当是卖平阳侯个面子,碾死只小蚂蚁。却不想这小蚂蚁背后还有这么大个靠山。
陆九卿睥睨着他,见他连堂都不坐了,便故作莫名其妙之态“李大人这是无案可问了”
李全德先是怔了怔,随即转身面向一旁的衙役们,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本官觉得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在”
“既然如此,那我国公府的人今日便先带走了。哪日大人调查清楚了准备再升堂时,我随时恭候。”
陆九卿说完这话,楚妤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各方的反应。难道自己今日真能这么轻易的被救出去
其它人均未说话。
陆九卿蓦地瞥了眼始终候在一侧待传的五位苦主,冷冷的嗤笑道“那种连御赐之物都看管不好的废物,我会找机会禀明圣上。看圣上是会心生疼惜另赐他一只,还是让他的手指去跟那扳指陪葬。”
说完他便拉起楚妤,便往大堂门口走去。
李大人侧头看向商嘉年,见他也只是定定的望着两人的背影,未有丝毫的拦阻之意。事已至此,这个案子审得荒唐
“退堂”李大人面向衙役低吼一声,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他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