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话就像是北方冬天里被人恶意团得坚硬无比的雪块,重重砸在谢旋心头。
又冷又疼。
谢旋目光中的柔软一点点消退了,往日英气而又强势的气息重新回归到她身上。她唇角掀起一丝细微的弧度,目光凉薄而略带讥讽。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许小姐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人吗?”
许幼澜紧紧地咬着牙关,唇上之前被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断地提醒着她。
看吧。
这个圈子,哪里有什么纯粹干净的人呢。
她靠着别人的保护好好过了四年,就算她拥有超乎一般人相信的武力和异能,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她想过千千万万遍,可到了最后,连一份尊重都换不来。
在别人的心底,就算她拍出了再怎样空前绝后的镜头,也照样不过是一个戏子。
她的目光中带上了敌意,凌厉如刀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您自重。”许幼澜压抑着怒气,“我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已。”
“我自重?”谢旋被这句话激得笑了起来。唇角的笑加大了些,便带上了恶劣的气息,“许小姐自己不记得了吗?你自己吃了什么,又是怎么差点落入别人手里的。”
她这话几乎瞬间就勾起了许幼澜的回忆。许幼澜耻辱至极,忽然狠狠咬住了下唇。
谢旋身体一动,像是想要阻止,却又强行压抑了回去。
“那你就是这么救人的吗?”许幼澜微红了眼眶,抬起头来嘲讽似的看着她,“你这样……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
谢旋看着面前这个忽然陌生起来的人,忍不住想起在此之前的三次见面。
第一次的狼狈与尴尬,以及高烧时可怜兮兮的模样。
第二次的局促羞涩。
以及昨天晚上痴狂迷醉的神魂颠倒。
每一个,都与眼前人截然不同。
谢旋忽然失了兴致。
她收起嘴角的笑,伸手掀开了被子,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自己姣好有致的身体,走到床下,将那些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谢旋自己穿戴整齐,这才微微侧过脸来,语气漠然:“是你求我救你的。”
“我和姚导给你请过假了。”她俯身拾起扔在地上的手机,目光中若有失望,看向仍旧缩在床上竖起浑身尖刺的人,“许小姐,我不会随随便便碰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你也一样。”
“你要是实在膈应,就当我好心喂了狗吧。”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许幼澜怔怔地坐在床上,那些原本回忆不起来的画面一一浮现在她眼前。
昨天她是如何缠人地求着谢旋救她,又是如何放荡地将自己的身体展开,迎接对方的举动。
反而是谢旋自始至终十分克制,即使是昨夜那样的状况,也仅仅只是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地教她自己来,反而是自己之后对她……
许幼澜原本红得发烫的脸顿时惨白了下来。
她局促不安地抓住手里的被子,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她错怪了对方,光看谢旋走之前的样子,就知道被她气得不轻。
可即便如此,谢旋仍旧保持着那样的风度,只是不轻不重地嘲了她几句。
许幼澜无措地抿着唇,手指微微颤抖着掀开被子,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