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安赫尔上午和大半个下午都会在丹尼家,家庭教师为他上课。中间休息的十几分钟里,丹尼会不停给他投喂零食,或者带他打一局游戏,没有一个小孩会不爱丹尼。
但午餐时,安赫尔还是习惯回去,因为费利佩伤口换药的时间就在中午,回去就能看到他的伤口今天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啊,拆线!看起来很疼!”
“安赫尔,闭眼。”
“哇,结疤了,咱们庆祝一下吧!”
“……”
“什么,不用换纱布了?那我还可以每天看一眼吗?”
“安赫尔……”
“就一眼,对了,我可以帮你涂药,会留疤痕吗?”
“或许吧……把手放下。”
……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下午和傍晚是最闲适的时光。费利佩和梅森在忙,安赫尔就跟他的机甲伙伴你追我赶的打闹,阳光充沛的大客厅和开放式走廊有足够空间供他们折腾。
毛毛的躯干、关节设计得极其精湛,平衡能力和灵活程度令人叹服,它简直就是精巧版的人形机甲。
这具机器人充当了安赫尔的保姆、玩伴,以它的野心或许还想兼顾保镖。安赫尔常常坐在它肩头,从落地窗中央俯瞰这座生机勃勃的城市,并用速写本画下来。
当费利佩忙完了,小安赫尔抱着他的作业挪过来,可怜兮兮地:“……这段话我读不懂。”
于是大魔王倚在沙发上,坐姿优雅霸道,拧着眉头帮他讲解功课。
天黑后,梅森和丹尼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以及一个机器人。
“费利佩,今天的数独课有点无聊。”
“费利佩,瑟琳娜小姐今天给我带了饼干,是鲸鱼形状的,你见过鲸鱼吗?”
“费利佩,今天油画课我调出了一种很特别的颜色,丹尼说那是极光的颜色。”
……
四周回荡着巴赫a小调协奏曲,小安赫尔坐在地毯上,一边跟毛毛玩拼图游戏,一边给费利佩说这一整天的见闻。
男人边听着,时而回应一两句,偶尔会停下手边在忙的事,静静看一会儿小家伙,伸手揉揉他的浅金色卷发。
转眼正式入学,费利佩最近时常不在家,安赫尔才知道他其实很忙,整天都能见到他的日子很难再有了。
入学当天,是梅森和丹尼陪他去的。
教室外,小安赫尔握着丹尼的手不肯松开,几乎要哭出来。
“救命,到处都是小朋友……”小安赫尔很窒息。
丹尼又心疼又好笑,让老师叫一名孩子出来,那小孩好奇地打量安赫尔,很友好地对他伸出手:“这节是音乐课,苏菲小姐弹钢琴很好听的。”
小安赫尔终于相信,这世界上不是所有小孩都会像野兽一样对他挥拳头,这才跟丹尼告别,再三确认:“下午就能回去了?”
丹尼拥抱他:“小安赫尔,我会来接你的。”
校园总体而言是个不错的地方,他喜欢音乐老师,也喜欢马球课,从前贫民窟里没鞋子穿、整天挨打的日子,已经远得看不见了。
小同学多数都很友好,有时能从他们口中听到某位议员或艺术家的名字,通常是他们的父母或外祖父。
有人问小安赫尔:“送你来的是你爸爸吗?”
安赫尔:“不,那是丹尼。”
“你刚搬来巴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