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大笑起来。
丽塔止步,指了指前方:“谢谢你,我住的地方就在那儿。”
安赫尔点头:“如果……”
他话音渺然而止,目光定格在街对面。
灯火阑珊的傍晚,对街一间餐厅门口,一个高挑的男人下了车,绕到车另一侧,绅士地为女伴打开车门。
女人风情万种地挽着那男人手臂,凑到男人近前嫣然笑语,两人如电影海报里的背影,进了餐厅。
那男人即便远远看,也有着耀眼夺目的轮廓——是费利佩。
那是他的情人吗?他们看起来真亲密。
安赫尔一时魂不守舍地怔在原地,视线落在对面。
“安赫尔?”丽塔循他目光找去,可已经看不到费利佩了,“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
“我……哦,没事。”
安赫尔送别丽塔,在街边站了一会儿,直到手环发出震动,梅森联系他的时候才回过神。
他回去得晚了,一进门,强打起精神问候梅森,等梅森离开,他立刻蔫了下去。
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安赫尔没动餐桌上的晚餐,也没开灯,客厅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城市夜晚亮光。
他在空荡荡的白色地毯上躺着:“你说,他是不是和丹尼一样,有很多女人?”
旁边席地而坐的机器人歪了下头,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安赫尔自言自语道:“他从没说起过……”
这猜想一浮现就一发不可收拾。
费利佩在很多地方都有住处,或许他也像某些同学的父亲们那样,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情人,所以这几年越来越少回这里了。
安赫尔对他一无所知,或许自己本就是他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无足轻重。
桌上手机震响,安赫尔躺在地毯上不太想动,毛毛伸出机械手臂为他递过来。
安赫尔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是不想动。他说“接”,毛毛替他接通电话,调成免提模式。
“安赫尔。”低沉的嗓音传出来。
安赫尔从地上猛地起身,顿了半晌,才道:“费利佩?”
“不舒服么?”费利佩问,“你听起来没精神。”
安赫尔:“不,我很好……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丹尼说,你希望我回来之前能亲自告诉你。”费利佩的声音极好听,回荡在空阔房间里。
安赫尔忽然有点心烦意乱,胸口一阵涩然涌上来——丹尼说他明天回来,可他刚才就在这个城市,跟一个女人在约会。
好吧,他当然有这个自由,我伤春悲秋的做什么。
费利佩:“我今天晚些时候回去。”
安赫尔一怔:“不是明天?”
“行程改了,忘记告诉你们。”
安赫尔心里滋味复杂,默了片刻,又问:“那你……不需要忙点别的事?”
话毕简直想撞墙,这是什么破问题,但又总不能直接问:你难道不继续约会吗。
费利佩:“别的事?没有别的事。困就早睡。”
挂了电话,安赫尔躺回地毯上继续挺尸,不知怎的,就是很郁结。
他看着窗边的画架,想起自己练习过的无数张素描和油画,画布上的费利佩看起来要近得多,越细想越不安。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知不觉形成的习惯,当迈出去,再回头审视时,小安赫尔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