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尔,你真是太好了。”女生们连忙拉着他去体育馆。
场中停放着三架花车,外形精致炫目,安赫尔问:“需要我做什么?”
丽塔赶过来,将一身王子礼服塞给他:“今天彼得请假了,得有人替他彩排。”
演出礼服其实有些夸张,但安赫尔修长的身形和无可挑剔的容貌完全撑起了这身衣服。
彩排用了一个半小时,热闹氛围短暂将他从纠结的情绪中拯救出来。
但换回衣服,在盥洗室镜子前洗手时,那些思绪又如藤蔓般重新缠上心头。
周围安静得只有滴水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安赫尔嘴角扯出一丝不像样的笑。
他清醒的意识到,喜欢费利佩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种觉悟并没让他解脱分毫,而是像一簇长针扎入心脏。
……居然这么疼。
只是想到不该喜欢他,就会这么疼吗?
“扮王子的感觉怎么样?”死对头巴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巴伦这混蛋,整个中学时代都在跟安赫尔过不去。
“怎么,你想演我的公主?”安赫尔挑起吊儿郎当的笑意,用看白痴的眼神回头看他。
巴伦的怒点总能被安赫尔轻易戳中,屡试不爽。他咬牙切齿:“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欢迎,却从不交女朋友——安赫尔,你不会是个死基佬吧?”
找死找得如此精准,巴伦可谓天赋异禀。被取向问题折磨了一早上的安赫尔冷冷盯着他:“这么关心我?可惜我没兴趣干你,滚吧。”
五分钟后,两人被闻声惊动的同学拉开,巴伦被安赫尔卸了一条胳膊,安赫尔捂着被他一拳打到的腹部。
安赫尔现在一看到他那头红发就生理性厌恶。
“可以不告诉先生,但去医院检查还是必要的。”梅森很不放心。
于是安赫尔去了一趟私人医院,好在没受太大伤。
回去后,费利佩已经出门了,安赫尔像是松了口气。
外面到处都沉浸在狂欢节首日的欢乐中,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片寂静。
安赫尔从沙发上挪到地毯上,发了很久的呆,又挪到画架前。
毛毛尽职尽责地站在身旁,一条合金机械手臂稳稳端着调色盘:“是费利佩先生。”
——经过无数次观摩,毛毛已经能从线稿轮廓中分辨出安赫尔要画谁了。
“他的眼睛很凌厉,但眼尾有点柔和。”安赫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勾线。
“下颌很完美,其实丹尼也是,这些被上帝眷顾的家伙。”
“头发,黑色的头发,早上略微乱的时候最好看,像男模。”
……
安赫尔丢下笔,望着画架:“我在干什么啊?”
他决定练琴,小提琴是最能让他专注的东西,可琴弦响起的第一段旋律就走了神。
每首曲子他们都曾一起听过,也都为他演奏过,在这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还有很多一起去过的地方。
安赫尔觉得自己在犯错,可无法停止,也不受控制。
他走到抽屉边,取出那条从未拿出来过的吉普赛脚链,金铃铛明亮如初,链扣缀着的金羽毛也依旧细致轻盈。
他把它系在脚踝上,居然刚刚好。每走一步都发出悦耳清鸣,安赫尔将它解下来,心中的负罪感和茫然愈发浓烈。
他感到恐慌,如果只是喜欢男人也没关系,但那是费利佩。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费利佩恐怕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