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所料,费利佩并没问这些天究竟怎么回事,任何人在他面前摆情绪都是没用的。
关灯后,安赫尔熟门熟路把枕头丢到他身边,扑过去重新占据自己的位置。
熟悉的冽然气息无处不在,安赫尔定定看他,只恨遮光太严密的玻璃和窗帘,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让他没法细细端详费利佩。
他就躺在身边,安赫尔仍然止不住的想念他。
安赫尔轻轻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睫毛碰到费利佩的手心,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难得一夜无梦。
当第二天清晨到来,安赫尔在不断加速的心跳中,自然地环住身边那人脖颈,在他怀里蹭蹭,再假装若无其事地起床。
而心里隐秘的甜已经沸腾得冒泡泡。
有时费利佩会以为他又习惯性做噩梦了,于是会在他靠过去的时候宽纵地拥住他,安赫尔就能顺理成章多在他怀里待一会儿,这简直令人上瘾。
没错,上瘾。
这最大尺度的谨慎亲密让安赫尔上瘾,不由自主想要更多。
不久后,他心想,有没有可能让他也喜欢我?
“如何把费利佩追到手”这个问题,难度实在超群。
细水长流的打动他?可安赫尔就快去美国了。
用魅力迷倒他?直接表白震惊他?苦肉计惹他心疼?安赫尔头一次觉得,谷歌也不是很智能。
连续多日高强度的小提琴练习,安赫尔有些肌肉疲劳,又不愿在外面耗太久,每次匆匆让按摩师按十分钟就走了。
这天回去后他忍不住频频活动手臂,被费利佩看出端倪。
男人随手将他拽到身边,在他肩胛附近点了点:“这里疼?”
安赫尔倒吸一口气:“还好。”
费利佩的手很有力,一手压着他肩膀不让他乱动,另一手缓缓按压他酸痛的位置。
男人手指起伏的力道不轻不重,安赫尔一边倒抽气一边弯起嘴角笑。
过了一会儿到底坐不住,原形毕露起来,转身赖在他身上片刻,扬起脸,目光描摹费利佩的容貌轮廓:“你会多久去看我一次?”
费利佩知道他在担心新生活,垂眸握着安赫尔的手,看他漂亮指尖上的薄茧:“别问,安赫尔。能保证的是,你什么都不会缺。”
安赫尔微弯起手指,伏在他怀里,与他浅浅地五指交并,以极其冒险的亲昵姿势低声说:“我不需要别的,只要能多见到你。”
随即谨慎地松开手,起身用轻松的语气道:“当然,我会听话的,只是也会很想你。”
费利佩靠坐在宽大的黑色沙发上,凝目望他,蕴藏锋锐的狭长黑眸,似乎柔和不少。
安赫尔问:“你会去看我的演奏会吗?”
男人微一颔首:“尽量。“
他总是如此,从不轻易承诺什么。
第二天,丹尼突然来了,对正在勾画线稿的安赫尔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安赫尔:“能都不听吗?你这样我很紧张。”
丹尼走到机器人身边,勾着它肩膀:“那就先听坏消息,毛毛要被召回原公司了,做系统和硬件升级。”
“什么?”安赫尔不可置信,“它是那家公司的员工吗?时隔多年说召回就召回。”
丹尼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这次不是简单的维护保养,它会对一个关键实验项目提供重大帮助。那是家跨国公司,一位中国人老板与费利佩关系不错,相信他们。”
安赫尔觉得生活最近对自己有点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