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言很快就回到纽约,仍旧很忙,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安赫尔也一样,音乐学院很多课最近都要考试,加上排演剧目、偶尔被委托去替人演奏,每天一睁眼就闲不下来。
安赫尔并没搬回去住,偶尔几次被接回去一起吃晚餐,困得直接睡着了,于是被费利佩抱回卧室休息,除此之外仍然住在租来的旧公寓。
第一次费利佩送他回住处时,碰巧恩佐也才回来,远远朝他们打招呼。
“那是我朋友,恩佐。”
安赫尔忽然想起费利佩从不让自己在外提起他,于是问:“不方便露面的话,要么你先走?”
“没关系。”费利佩靠在轿车车头旁,垂眸点了支烟,“看着你上楼。”
安赫尔望着他,心尖一阵微颤,掩饰般地移开目光深吸了口气。他总被费利佩的许多无意识举动勾得失神,简直要命。
“恩佐,才下课吗?”安赫尔走过去,帮恩佐分担怀里的一大摞纸袋,他快被这些东西淹没了。
“呼……遇见你真好。”恩佐松了口气,“最近要交设计作业,大家都快熬成木乃伊了。”
恩佐笑容灿烂,转头看见车旁的费利佩,晃了下神:“这位……也是你朋友?”
“算是吧。”安赫尔答道。
迄今为止,费利佩首次破例出现在他朋友面前,安赫尔有点做梦没醒的感觉。
飘雪的车灯下,一身深色大衣的男人高挑又冷峻,他对恩佐淡淡点了下头,朝安赫尔走过来,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他颈边:“回去吧。”
安赫尔怕冷,又贪图行动方便,不肯穿太厚,此刻颈间围绕着费利佩围巾的温度,于是弯起眼睛笑得神采飞扬。
恩佐在旁看着费利佩有些出神,安赫尔提醒了一下,他才收回目光,两人上了楼。
安赫尔帮他把东西送上三楼,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今天累坏了,问道:“恩佐,还好吗?”
“没事,”恩佐笑笑,“你朋友都很有魅力。”
这倒是真的,安赫尔听了也笑:“我朋友不多,他和丹尼尤其好看得过分。”
回到二楼自己房子里,走到窗边,费利佩仍在楼下,随意靠在车头旁静静抽烟。
房间灯亮起来,他方才抬头看了安赫尔一会儿。
安赫尔朝他挥挥手,男人微一颔首,转身上了车离开。
考试期大家都被折腾得不轻,安赫尔回去就和恩佐一起,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斟酌剧目,恩佐在房间另一头,守着缝纫机和服装设计图赶作品,有时安赫尔要充当一下模特。
并肩战斗的好处是不会轻易被一堆任务逼疯,累到恍惚的时候,两个人轮流爬去浴室冲澡,一起狼吞虎咽几口外卖披萨、给对方讲几个烂笑话,缓过力气继续战斗。
熬过这几天,一切恢复了有条不紊,安赫尔半开玩笑对恩佐说:“你没以前活泼了。”
“可能赶作品有点累。”恩佐笑容有点无奈。
“你最近总心不在焉,手指被大头针扎了好几次,设计师可不能这样。”安赫尔把顺路买的一包创可贴塞进他大衣口袋。
恩佐正想说谢谢,目光忽然定在不远处:“他来接你了。”
“什么?”安赫尔茫然回头,看见了费利佩,顿时眼睛亮起来,拍拍恩佐,“我先走了。”
恩佐每次看见费利佩就变得很沉默,点点头与他告别。
安赫尔像一阵金灿灿的风,笑着冲过去,又有点沮丧地道:“梅森说你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