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还出了一件意外:桥上有人抛坠一具尸体,尸体掉在路中央,后一半车队被拦住。
安赫尔独自在车后座,正是被挡住的第一辆车。
很快,几台旧车围上来,有人下来朝他们开枪。
车队全车防弹改装,安赫尔一侧车窗被子弹打得裂出纹路,却仍然没碎。
“安赫尔?”对讲机传来费利佩沉冷的声音。
“被围住了!距离太短,冲不开对面的车。”安赫尔按下对讲机说。
“等着。”
安赫尔压低身子,车门的防弹夹层比玻璃更耐久,子弹打在车身上的闷响像是穿过骨头。
“别出去!”安赫尔阻止司机。
他视线艰难地越过挡风玻璃 ,看见前方属于自己人的九辆黑色萨博班,全部迅速调头,纷纷碾过路基。然后撞开拦路旧车,直接挡在自己周围。
他不知道费利佩和丹尼在哪台车上。
很快,丹尼出现了,穿过外面枪声交错的混乱,径直上来,确认安赫尔完好无伤。
“开车。”丹尼拿起对讲机,轻慢、烦躁地说,“压过去。”
“什么?”安赫尔没明白,却看见车队的一辆车直接加速,像只庞大的黑色野兽,从围狙自己的一辆车上碾压了过去。
全防弹改装过的越野车,重量很可怕,被碾压的车几乎成了废铁。
安赫尔:……
“他们事先应该不知道车上是我。”安赫尔摸了一下车窗,内层玻璃完好无损。
随着“压过去”的命令得到执行,丹尼的暴躁已经消散。和颜悦色道:“车队顺序完全随机,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车上是谁。”
安赫尔告别这座边境之城,原路返回国境线以北的埃尔帕索,回到属于文明和富足的领土。
体温从低烧变成高烧,昏昏沉沉中,他思考能做些什么。
“你的安赫尔已经烫成一颗油炸丸子了。”他隐约听见丹尼的声音。
“丹尼……你在嘲笑我,”安赫尔迷迷糊糊说。
他睁开眼,发现已经在私人飞机上,丹尼悠闲地准备注射针剂,针头银色反光晃了下眼。
“不不不……”安赫尔还没来得及反对,俊美的温柔医生已经完成了药剂注射。
“!”安赫尔小脸皱成一团,丹尼无奈道:“我也很心疼,但你太烫了,安赫尔,居然一路上半个字都没说。”
费利佩蹙了下眉,起身过来给他按住止血药棉,安赫尔呲牙咧嘴:“轻点儿,你这是报复。”
“轻点儿,你就会有一大片淤血。”费利佩手指几乎环住他手臂,“另外,我报复你什么?”
美丽的空乘在旁看了,忍不住笑起来。
安赫尔尴尬地对空乘笑笑:“抱歉,天生怕疼。”
等费利佩终于丢掉药棉,把手从他手臂上拿开,安赫尔偏过头看着舷窗外,心里却是不舍的。
就不能多留一会儿么。
机舱内灯光忽然暗下来,安赫尔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费利佩,却感到他俯身靠近。
他们很近地在黑暗中呼吸交错,鼻尖轻触到对方脸颊,就这么彼此挨着。
安赫尔被他轻柔的拥抱了一会儿,听他说“晚安”,然后分开。
这真是最温柔的道别。
回到纽约,安赫尔的高烧没有痊愈,他断断续续的大病了一场。
头一天,兰格很是仔细地端详他一会儿,没等他开口,就直接拎着他去了私人医院。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