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想一想便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先给否定了,白潋已经消失了,还是他亲自出的手,不会有错的,而且有巨兽把猎物吞入胃囊,自己死了那胃袋还继续消化猎物的吗?
既然没有,那么白潋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郁行抬头,发现那些萤光多如繁星,抬头看的时候,就像仰望真的星空一样美丽。
且不论那些都是记忆,只是这样看着,也有心神宁静胸怀浩大的感觉,郁行忽然顿悟,难道……白潋是自己准备的这些回忆,想有朝一日给他看?
竟然连他们初见的记忆都保留如新,该不会,这是他所有的记忆吧?
郁行知道白潋是只蠢兔子,不仅没开化,而且连智商都没有,大概有的只是本能罢,所以带在自己身边,慢慢才成人形的,这其中发生的傻缺事情不胜枚举,但自己当初手贱,养了这么个玩意,不能当宠物养,什么都得自己一点一点教,后来他还感慨幸好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没有沾染什么不该有的习气,没想到还是被打脸了。
魅魔就是魅魔,跟人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天性中就是好/淫,郁行开始知道时还有阻止的念头,但发觉自己养的小兔子变得萎靡不振,也只得放手了,只是这红尘中参杂了太多东西,有正确价值观的人尚且不一定抵挡住的住那万般诱惑,何况是那还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白潋已经被染上各种颜色,不再是那个纯净如纸的少年了。
这倒也算了,再污浊的纸还有漂白的可能,可是白潋发现那样修炼比较迅速的时候,主动放弃了改变,依循这本能行事,果然修为一日千进,只是郁行终究觉得两人渐行渐远,便有了分别的念头,况且也觉得少年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与其碍着情面膈应双方,倒不如就此分开,以后见了面还能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叙旧。
郁行断的果断,虽然见少年呆怔的脸有些可怜,但到底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心意,且当时他也有意闭关冲击渡劫期,随后便回了天衍宗,与白潋也再无见面的机会。
如今看来,似乎他错过了许多事情啊。
郁行又戳住一个飘到自己面前的白芒,忽然见一片鹅毛大雪之下,天衍宗下的天阶有一个渺小的影子在艰难上行。
“想见我们宗内的执剑长老?”那白系带的守门弟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还直呼长老的姓名,你到底谁啊?”
少年嗫嚅了一下,还是道:“我、我找他有事……他认得我的,我们是朋友,你就帮我问一问……我叫白潋。”
郁行一眼便看出他为何不愿吐露自己的身份,试问一个魅魔也敢擅闯天衍宗的地盘,真是艺高人胆大,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独自来找他,不过,从来没听说过白潋有找过自己啊。
守门弟子最终同意通报,只是那命令传上去,却引出了掌门,郁行望着元徵的脸,才后知后觉,原来他们很久以前是见过面的,难怪甫一见面便水火不容,还以为师弟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呢。
元徵令守门弟子站远些,自己与白潋说着话,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物,那便是白潋能顺利进入天衍宗守山大阵的凭证,郁行站在画面外,也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原来曾经这么信任白潋,把自己的个人凭证都交给了白潋。
白潋先是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还是问那句话:“我想找郁……执剑长老,烦请你通报一声。”
元徵冷笑一声,道:“你便是那个白潋吧,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天衍宗也敢来,不怕把命留下!”
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