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准备行李箱的过程中,门铃响了。樊澄放下手上的事往正屋走去,看了一眼墙上的对讲机画面,发现是老六陈留站在外面,正冲着镜头欠揍地笑。她按下解锁键,前院防盗正门“咔哒”一声打开,老六推门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外号“老六”的陈留,并不是当真排行老六,他是家中独子。“老六”这个外号其实是“老留”谐音而来。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喊他“老留”,总感觉改姓“刘”了似的。
樊澄居住的四合院是全新翻修过的,装修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外表看着古色古香,但内里却全然不是想象中的古旧。该有的现代科技一样不少,新中式的布置,显出现代中式的致美华韵。客厅、餐厅、厨房、起居室、卧室、卫浴都集中在正屋和东屋,西屋全部打造成她的书房兼工作室。那里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樊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其中度过的。
老六穿过院子,熟门熟路地往正屋走去。进门前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院子东北角的葡萄藤架。他最爱这葡萄藤架,春季暖阳下发出绿芽,躺在其下晒太阳,实在太舒服了。到了夏季,密植的葡萄藤垂下丰蜜的紫色果实串,伸手就能摘着吃。相比之下,院子西南角背阴处的假山泉水青苔绿植就太过文人气了,老六总爱用这个臭樊澄是“酸文”。
但实际上老六这家伙是首都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若要说谁更符合“酸文”,这个家伙绝对逃不开。
“澄子,我来偷猫啦!”一进门,这家伙就嚣张地大着嗓门道。
樊澄瞪他一眼,回道:
“没见过哪个小偷像你这样偷东西之前还要和主人打招呼的。”
老六习惯性忽略了樊澄的吐槽,东张西望地问:
“你们家主子呢?”
樊澄指了指门边放着的空猫笼,道:
“你自己去抓吧,祝你武运昌隆。”
“不是吧,你这是要我这张俊脸开花啊。”老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樊澄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一张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脸,戴着副斯文的眼镜,一米八的个子,多年健身练了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直男衣品还算过得去,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真的可以谈得上帅气。
但这家伙实际上是个又皮又神经的二货,30岁了还处在七岁八岁狗都嫌的状态,谈的三个女朋友全部因为他这诡异的性格将他抛弃,这家伙被甩当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啃鸡爪打游戏。樊澄已经看透他了,于是回道:“俊个屁,抓花了恰好整容。”
语毕,返身回房自去收拾行李去,全不搭理老六。老六知道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挑战就要来了,他拎起猫笼,以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寻找樊澄家的“主子”。
樊澄家养了一只虎斑美短,三岁,极其高傲的性子,平时对人爱答不理,时常玩失踪,但是一旦吃饭就准时现身。只黏樊澄一个人,樊澄一出手它就服服帖帖地做一只小猫咪,除了樊澄之外,这位主子谁都能抓一爪子。老六总觉得樊澄是不是对自家主子玩了什么少儿不宜的play,不然是怎么调教成这样的。
“康德?康德你在哪儿,你叔我来找你玩儿了。”老六扯着嗓子在樊澄家寻找猫,结果就在落地窗边的窗帘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睡得自得其乐的主子。他跟个变态痴汉般扑了上去,口中呼喊着“小亲亲,小康康”。登时凄厉的猫叫声传来,老六痛呼一声霎时负伤。康德主子逃离,老六跟在后面狼奔豕突,场面一片混乱。
卧室里刚收拾好箱子的樊澄拉上箱子拉链,听着外面的动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