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伍坐在炕边看着慕思远,看了许久才说,“妈,你别难受,我会好好把思远养大的,她是我的娃,不管白兰还回不回来,她都是我的娃。”
慕伍终于表露了他的决心,他要养大这个孩子,这个他放在眼睛里都不会疼的孩子。慕伍说完这些,突然看到在襁褓里的慕思远似乎笑了,她依然在睡眠中,似乎做了一个美梦,笑的那么甜。
慕思远是做了个梦,梦里落尽繁花,又香又甜,就像那花花绿绿的糖纸里包着的糖果一样,透明的、不同颜色不同的味道,拣出一颗送进嘴里,噼里啪啦先炸一下,炸到舌尖微微发麻,一阵极其微小的疼痛过后就是绵长的甜。
糖吃在嘴里,白兰轻轻的含着。
她和孟飞的见面是白树安排好的,白兰回北京没多久,白树就安排了这场聚会。
说是聚会,其实白兰心里清楚,白树是想让她和他的顶头上司好,白树说了很多好听的,都是孟飞年轻有为,样貌端正,诸如此类的。
回北京前,在那辆大巴上,白树给白兰灌输了一路的信息,那个信息就像洗脑一样,把白兰彻彻底底清洗了一遍,自她下车的那一瞬间,她就只有她自己了。
脚踩到熟悉的土地,前面是初升的太阳,就像她充满鲜花的前路一样,白兰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
她要把以前的种种烂在肚子里,就让那些往事,都随风去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所以,除了白树和白兰自己,就连白仲来和刘园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水疙瘩结过婚并生过孩子的事。
谎言说的多了,便成了真实。
现在的白兰已经混淆了,那段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记忆,到底是真的吗或者,只是大梦一场。
“咔哒”
橘子味的水果糖含在嘴里,白兰没有耐心再含下去,她急不可耐的咬了一下,水果糖立刻在她的舌尖炸开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坐在对面的孟飞明显被这一声吸引了,他好笑的看向白兰,却看到白兰明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还有刚刚咬碎糖果发出声音的羞赧。
孟飞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年近三十的他,第一次手心都出了细汗。
白兰见孟飞在看她,嘴角扯出了一个最完美的笑容,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多年后,孟飞依然念念不忘那个细糯的声音,和着比糖还甜的语调,微微升起,又在最后一个音节上轻轻挑了起来,一直戳到孟飞的心里。
和孟飞见面后,白兰就回了家。
一回到家,白树着急的跟她到了卧室,问她怎么样。
白兰也没多言语,只是轻轻点了头。
白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好家伙,这棵大树他终于靠上了。
白树出去之后,白兰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
孟飞和白树说的差不了多少,因为常年的自律,他的身体极其健壮,脸型也是大人们喜欢的那种国字脸,一双眼睛犀利又有神,最关键的是他很有派头,怎么说,就是那种装不出来的派头,在现代,被叫做逼格,不管穿衣还是谈吐,都是逼格很高的那种。
白兰还有的选吗
没有了。
她刚刚到北京,工作也没有,还指望着孟飞能帮她安排,还有她哥,不能一辈子都当司机吧。
白兰没得选,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