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抿着茶汤。
姜泳的目光在几人面上逡巡一圈,便了解个大概其。
阿娘是不是故意逗孙子玩儿呢?姜泳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姜老夫人见姜泳来了,敛去笑意,沉声道:“你身上的伤刚刚强些,无事别乱走动,见了风不好。”
外边热的火烧火燎的,哪有风啊。老太太这是嫌他碍眼吧。
姜泳心里酸酸的,嗯了声,道:“阿娘,阮尚宫那儿的差事了了,她知道货被抢了,人也伤了,额外给了些汤药费做补偿。”
“官府怎么说?”
“嗐,他们能说什么?查了好些天,一股脑的推给山匪了。我不信他们,另外托人暗中打听。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正好,要是打听不出,左右不过是花俩小钱儿。”
小钱儿……
姜老夫人一听姜泳提钱字儿,心就一哆嗦。
可不是嘛,有三万五千贯垫底,多钱算多?
他俩说话不背着姜成和姜云。一来多听大人说话能长点见识,二来他俩也到了慢慢接手家中生意的年纪,有些事早点知道比晚了强。
“你也别这么说,莫鹏父子两的事,蓝府尹断的就挺明白的。”
姜泳嘁一声,“那还不是因为其中牵扯到了辛丞相的儿子?要不皇帝老儿也不能派跟前伺候的内侍去京兆府听审了。蓝府尹不看僧面看佛面,能断不明白吗?”
姜老夫人搁下茶盏,道:“行啊,你觉着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我不管。”
“阿娘,您信我的,这事准保跟姓祝的脱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姜老夫人紧紧攥住龙头拐,“无凭无据,单单靠你一张嘴,就能把他们定了罪?”说着,目光投向姜成和姜云,“你俩在外面若是遇上姓祝的刁难,站在理上就咬死不松口,闹上府衙也不怕,有祖母给你们撑腰。要是理亏,就躲远点。小不忍则乱大谋。记住了没?”
姜成和姜妧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的答道:“记住了。”
“井之,你也是一样。在家坐着瞎猜谁都会,关键是拿出真凭实据才作数。有凭据,就去告他。大长公主的家奴又如何?她还能只手遮天?”
从前姜老夫人一味叮嘱他们隐忍,姜泳见到姓祝的就绕路走。这回姜老夫人转了性儿,姜泳乐呵呵的说:“成!要么不咬,咬就一口咬死。阿娘,儿子都记心里了。”
姜老夫人又嘱咐,“做事不能光凭一时冲动,没有准主意就回来跟家里人多多商议。可别一股火冲上脑瓜顶就乱了章法。”
姜泳、姜成和姜云齐刷刷的点头。
称心趁他们说的热闹,小手伸进攒盒里,掏了两块香糖果子。
姜泳主要是为了那块三万五千贯的石头来的。他陪着姜老夫人说了好些话,都绕不到石头上边。姜泳吃了两口茶,终于按捺不住,“阿娘,我想等秋凉时,去南齐一趟。”
姜老夫人眉梢跳了跳,对姜云姜成挥挥手,“你俩带称心出去玩吧。”
玩?姜成情不自禁的向姜泳瞟过去,心道:阿耶呀阿耶,您就自求多福吧。
两个大的牵着小的,出了正堂。
姜老夫人面色骤然阴沉,“你去南齐作甚?!那边的田庄和茶园都卖了,用不着你去逛游。”
“阿娘,我想去南齐寻个手艺好的师傅回来把那块原石琢一琢。”
姜老夫人用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