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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胜子嘴巴快,奶声奶气的说:“先生,有人想你了。”
其他小孩子捂着嘴偷笑。
辛夷沉下脸,“葛胜,写字时要静心,不受外物所扰。你不仅扰乱自己,还扰乱其他同学……”
小胜子苦着脸,“先生,不是又要罚留堂吧?上次你罚我留堂,阿娘给我吃了顿好饭。”
“哟,你阿娘还奖赏你了?”同桌艳羡的问道。
“可不,棒子炖肉,你说好不好?”
哄笑声四起。
辛夷故作严肃,拿起戒尺在桌上敲了敲,“笑什么?你们也想吃棒子炖肉?”
戒尺的威力是无穷的,孩子们吓的一个个全都低下头,握着狼毫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的写。
辛夷唇角弯弯,从旁拿过玉兰斋的砚台在掌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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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雨停了,秋风乍起。
香玉又出去打听一圈。
“威宁侯家的十娘子清早没的。侯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
她俩从箱笼里取出夹衣,夹裙,预备着天放晴了拿出去晒晒,很快就能穿了。
“哎,到底是母女连心。”姜妧手里盘着一方小砚,猛然问道:“诶?上回辛郎君的那幅字你收哪儿去了。找出来,我想瞧瞧。”
香玉心里咯噔一沉。
早就烧成灰了,上哪找去呀!
“那个……放在……”香玉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
香梅接道:“在玉兰斋放着呢。”
“啊,对对。放在玉兰斋了。大娘子,您怎么想起看那个来了?不就是几个字嘛。三爷那儿多的是珍稀字画,婢去给您借两幅来。”
“不用,我就想看看辛郎君写的。”姜妧端起茶盏,吹散浮沫,“你们上回一起去的衙门。他……辛郎君长什么样?”
“他长得……”香玉想说,没见过那么俊俏的郎君,话到嘴边又咽下,狠狠心,道:“长得好着呢。婢听说,他一回到都城,勋贵人家的小娘子,都得了相思病了。”
她刻意咬实了勋贵二字。
姜妧垂下眼帘,缄口不语。
长的好,人品好,学问好,又能怎样。他是辛相公的儿子。自己却是在外抛头露面经营生意的商户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且她立志不嫁,这辈子是要孤身一个人过的。
姜妧收起了萌动的小春心,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那幅字丢了吧。放在玉兰斋里也不合适。”
香玉本意是不想让大娘子对辛夷抱有任何痴想,目的达到了,却伤了大娘子的心。香玉不大好受,闷闷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