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书堆里泡大的,总能说得到一块去。
回到衙署,蓝府尹正在等他。白捕头松口气,暗自琢磨着该怎么跟蓝府尹商议。
“白头儿,威宁侯家的案子有进展了吗?”蓝府尹满面焦灼,“我可是给侯爷打了包票的,要不然,他哪肯将爱女尸身开膛破肚。”
威宁侯杜信也觉得十娘子死的蹊跷。原本欢蹦乱跳的孩子,哪能说没就没了。杜信并非食古不化,可要说把十娘子交给仵作查验,他也是别扭了好大一阵,才做下的决定。
蓝府尹也跟他拍胸脯保证,定能找出真凶,还十娘子一个公道。杜信便把心一横,同意了。杜信舍得,侯夫人不舍得。他又好多唇舌,说动侯夫人。
白捕头眉头紧蹙,道:“此事的确不简单。”他将蓝府尹让到上座,“甄仵作已经验明杜十娘不是死于病疫,而是中了毒。”
“啊?”蓝府尹大吃一惊,“十娘子年仅十三,素日里没有仇家,也没听说她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想要取她性命?”想了想,恍然大悟,“该不会是威宁侯府的内宅不干净?”
我的天!若果真如此,这不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甩都甩不掉了?要真是威宁侯府的人做的,坊间还不知得宣扬成什么样。
蓝府尹欲哭无泪。
白捕头赶紧给他宽心,“不是内宅。侯爷又不是傻子。他将十娘子交给官府之前,肯定彻查过自己人。”
蓝府尹擦擦额角汗珠,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捕头却是连连摇头,“不好,不好啊!”
蓝府尹的心又悬了起来,“怎么不好了?”
“您没听说嘛,由尚书的孙女也得了急病,特特请了杨太医前去问诊。”
蓝府尹大为不解,“这……杜十娘跟由尚书有什么关系?”
“若属下猜得不错,有人刻意针对小拙诗社的社员。所以……有关系。”
蓝府尹蓦地一惊,“那……赶紧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再死一个。”
白捕头面露难色,“老甄只知是毒,出处或是来历尚无头绪。杨太医医术高明,听听脉也能诊个八九不离十。再一个,医者有医者的规矩,我们外行人跑去指手画脚的,不太好吧。”
蓝府尹不爱听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规矩。他要是万一断错了症,耽误的可是人命。这事你甭管了,我这就去找杨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