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八娘一门心思的想要加入小拙诗社,她哄着人家还来不及,怎会给人下毒呢?
白捕头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何内情。
于是,他便让人去将玉兰斋的掌柜、伙计一应人等唤来衙门问话。可巧,姜妧出了城。人命关天,白捕头不能坐等姜妧从暮雪山庄回返,就令小马小牛快去追。
燕三娘和香玉香梅簇拥着姜妧到在白捕头面前,白捕头微微一愣。
眼前这个梳着双髻,身穿胡服,亭亭玉立的少女,便是当日堕马涧那个的小苦主了。
遥想当日,白捕头还是名捕快。堕马涧那桩案子,是他有限的捕快生涯中,见过的最凄惨的。小小的姜妧坐在血泊当中,衣衫被血泅的透湿。许是惊吓过度,她不哭不闹,就那么呆呆坐着。一双点漆似得大眼里,满是不解与茫然。
因案发突然,他们没带女役。这一群大男人有的还没成家,没哄过更没抱过孩子。他们三五个围着姜妧束手无策,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娇娇软软的小女孩。亏得有位东岳观的仙姑心善,命小徒将她送回家去。
往事历历在目,白捕头心里一酸。没想到再相见,她都长这么大了。
“姜大娘子。”白捕头唇角微弯,笑着跟她打招呼。
姜妧屈膝行礼,“白捕头安好。”
这些年白捕头阅人无数,单凭姜妧这一礼,他便觉得姜家大娘子和别的商户女不一样。
简单的屈膝、垂首、问安,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就连语调都极是妥帖。颇有点宫中嬷嬷教导的过的样子。
事实上,确是宫中放出的大宫女教的。
姜妧十岁方能说话,就像白纸一样,所有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姜老夫人下了大本钱,请来服侍过钱夫人的宫婢石穗儿教姜妧步态姿容,穿衣用饭,待人接物,以及各种礼节。
用姜老夫人的话说,福儿起步晚,更得有个明白人来教才行。否则,这辈子就耽误了。
姜老夫人的钱没白花,不仅姜妧学的似模似样,就连姜府的面貌都焕然一新。
可惜石穗儿只待了年逾就成亲去了。姜老夫人除了银钱,还送了两套上等头面,说不论何时,她都是姜妧的恩师。把那石穗儿感动的,离府时,哭了又哭。
头晌,白捕头亲自问过佟掌柜和栓儿寿儿。
据他三人描述的冷八娘并无不妥。白捕头也不气馁,待姜妧落座,开门见山道:“姜大娘子且说说冷八娘那日去玉兰斋是何光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