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的了了。郎君以后该议亲议亲,该干嘛干嘛,省的他跟着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郎君,您别难过。不管灯没了,还是人没了都不要紧。只要郎君平平安安的就行。”阿甲从怀里掏出那张五贯的飞钱,递给辛夷,“郎君,小的受不起如此大的赏。您若实在心疼小的,就带小的去吃笼饼喝馄饨,小的也是欢喜的。”
辛夷望着飞钱出了会儿神,“你收着吧,待明日兑了,留些散钱,咱俩出去你替我会钞便是。”
阿甲哦了声,把飞钱重新揣在怀里。
虽说姜老夫人免了他们请安,可第二天,姜妧还是起了个大早。
秋天的早晨已经有了凉意,枯黄的落叶不时从树梢飘飘而下,姜妧的心里笼罩了一重淡淡的萧瑟。
小吕氏一夜都没睡好。她天不亮就起来煮胡麻粥,煮好了,看看时辰差不多,便吩咐婢子捧着,与她一块到在鎏华院。
姜妧洗漱完就在游廊下立着,一对美眸盯着枯叶怔怔发呆。
香玉香梅摸不准她究竟为了什么,不敢轻易规劝。
小吕氏来了,她们都松了口气。
“福儿,外间凉,快回屋去吧。”小吕氏挽住姜妧的胳臂,笑说道。
姜妧诧异,“母亲怎么来了?”
昨晚他们一同回府,都已经是深夜了。这会儿应该还没起才对。
“昨儿我瞧你脸色不大好,心里记挂着,就来看看。”
小吕氏觉得辛五命小仆送来的东西明着给燕三娘,实际是给姜妧的。后又着婢子在暗处观察,发现白小乙将那些东西送到破庙里赏了乞索儿。
这不明摆着有事么?
小吕氏害怕姜妧经的少,一不小心犯糊涂,后悔一辈子。哪怕被姜妧埋怨,小吕氏也得出言提点,决不能任其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话到嘴边,小吕氏又犯了难。
姜妧到底是女孩子,面皮薄,若是挑明了直说,承受不住怎么办?若是含含糊糊,说一半藏一半,听不懂,那不还是白费功夫?
小吕氏握住姜妧的手,斟酌说辞。
“老蔡记的胡饼好吃吗?”话一出口,小吕氏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什么跟什么这是?好好的提胡饼作甚?
姜妧心尖儿一顿。
要不是因为嘴馋,还听不见那些扰人心神的闲言碎语。
“好吃。”姜妧不痛快归不痛快,还是老老实实的作答。毕竟胡饼是无辜的,好吃就是好吃,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
“皮儿酥,肉嫩。香玉连着吃了两个,要不是我们拦着,她还能再吃一个呢。”
小吕氏弯起唇角,笑了笑。
“那个……辛五郎给三师父送的什么东西呀,也是好吃的?”
问罢,压在小吕氏胸口的大石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