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有了盘算。
“大娘子,夜了,回去吧。这些事也不是烦恼个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要不等回去问问大爷,叫他拿个主意。”
“阿耶肯定和外祖父一样,也是拿钱请人办事。证邪宫不是好相与的,除了骗徒敢拍胸脯作保,其余的哪个不得掂掂自己的分量。”说着话,姜妧转过身。
月色映照下,妃色轻纱随微风飘摆,姜妧脸上蒙了一重薄薄光晕,将她姣好的面容衬托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美的令人心惊。
辛夷痴痴望着,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步子。
香玉好歹练过,耳朵灵光。
“谁?”香玉竖起眉眼,厉声喝问。
姜妧被她唬了一跳,嗔道:“风儿吹的树叶响罢了,哪来的人呀?”
辛夷矮身匿住身形,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香玉挑起灯笼照了两照,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婢子听差了。”
“这儿风大树多,不比城里。”姜妧和香玉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眼见心心念念的人儿没了影子,辛夷长舒口气,又待了些时候才按原路返回。
辛夷两脚刚刚落在院墙外面,就听阿甲惊呼,“我的老天爷,郎君您怎么从里头出来的?”
饶是辛夷胆子大,也叫他唬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
“嘘!你是不是唯恐别人听不见?”辛夷食指竖在唇畔,心有余悸的回望一眼,低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小的不是跟您说了随后就到么?”阿甲从树上解下辛夷的马,两人一前一后奔去自家庄子。
唐炼处理完政事,已经鼓打三更。从湢室出来,宫人手握软巾为他擦干湿发。
唐炼左右瞧瞧,扬声问道:“平喜呢?”
这个时候,平喜该给他说故事的。怎么现在还不见人?
宫人们面面相觑。平喜是唐炼跟前的红人,他的行踪谁敢问呐?
左右无人应答,皇帝陛下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喃喃道:“准是跑哪玩去了。”
有好玩的怎么不叫他?不能因为他是皇帝就不带他玩!
待唐炼头发干了,平喜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唐炼怨怪道,“我巴巴儿跟这等着你说草船借箭呢。”
“是奴婢的不是。方才大家沐浴时,常荣使人递话进来,辛郎君那边有信儿了!奴婢知道大家心焦想要知道结果,就自作主张将人带到底下问话。”平喜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笑意,“还请大家责罚。”
唐炼哈哈笑了,“不罚,不罚。你都问清楚了?”
“是,奴婢都问明白了。”
“说说,快说说!”唐炼麻利的蹬掉丝履上……、、、床躺好,“行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平喜轻手轻脚的放下帷幔,“辛郎君出了宫,直奔四宝巷的玉兰斋去了。”
唐炼颦了颦眉,“四宝巷我知道,玉兰斋没听说过。”
从前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去四宝巷逛过两回。纸笔墨砚没什么稀奇,有位丈人卖的含桃冰雪十分美味。酸酸甜甜,又冰又沙。夏日解暑最好了。
唐炼吞了口口水。
平喜理好帷幔,轻声道:“玉兰斋的东家是姜家大娘子!”
“姜大娘子?”唐炼眉头深锁,忽然便松开,“哦,就是那个阿娘死在堕马涧的姜大娘子?”
“是,是!大家好记性。”平喜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