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贾赦还醋溜溜的,“像我,没准都没法混仕途。”
贾政脑海刹那间回旋着“迁怒”、“诛连”,“避嫌”,在这寒冬腊月里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我怕满朝文武打死我。”
贾政:“…………”
贾政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抗压能力增强了不少,但猛得听闻贾赦如此不要脸皮的话,死死盯人看了一眼,确定没任何说笑成分,似真心诚意发自肺腑的,不由得胸膛被气得一起一伏,咆哮:“贾赦,你要点脸成吗?”
“不能。”贾赦毫不犹豫的,“我就觉得我唯一从贾史氏身上继承而来的就这厚脸皮。”
“当然,确切说从史家继承而来的。”
“真想看看荣禧堂内怎么掐的。”贾赦说着,眼眸滴溜溜的四处转悠了一圈,掐着调子学着贾珍,“听风叔叔,九州叔叔,你们接不接私活啊?”
贾政:“…………”
听风和九州的暗卫们:“…………”
暗卫们抖抖身上被恶寒起来的鸡皮疙瘩。他们可没贾家这三熊孩子那么没心没肺的,再说贾统领对孩子温柔如春风,对他们历来是冰寒如西北风。贾代善回去之后,连主子都让他们莫要跟去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忍不住好奇的,等黑蛟一行的八卦分享。
被寄予厚望的黑蛟:“…………”
黑蛟忧郁的给差点夭折的小独苗抹药膏。他就想不明白了,就圈椅这高度,掉下来居然还能把自己脚给崴了,完全不像能爬树荡秋千的熊孩子。
贾代善也挺纳闷的,不过他更纳闷这一炷香时间怎么那么长呢?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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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军在不知晓情况下,自然是端着架子而来的。贾代善作为一个女婿,哪怕是堂堂国公,现如今还是御弟呢,这一不亲自前来二连最基本的拜帖都不下一个,就上门来请人,简直是粗俗无礼。
故而史军一步步都走得极其缓慢,郑重,在马车内还理发髻,正衣冠。亲卫们自然也不能催着人前行。
当然,除却身为泰山大人的一点矜持外,史军作为保龄侯爷,这故意磨蹭时间,也是为了让自己脑海思绪多转一个圈。
这一次的政变,虽说贾代善受伤了不适合在出任武将的任何职务,但是明显的出力最多,可偏偏吧帝王哪怕想恩抚,可贾代善那两个儿子明摆着文武不成,赐官给职务,都得担心是不是祸害一方。可若不恩抚,其他朝臣都在嘀咕是不是鸟尽弓藏,杯酒释兵权呢。
朝臣是朝臣,但是以他的目光来旁观,只要皇帝没想着自毁城墙,那贾代善就不会有贰心。
换句话说,这帝王将军现阶段关系好着呢。
所以,他们史家作为最为亲近的姻亲,完全可以代替贾家出一些子弟,去填补空缺。
哎……要不是婉儿那小讨债的,都选秀到最后了,不当宫妃,不跟他打声招呼的,直接站出来要嫁贾代善。
他现如今何至于如此绞尽脑汁的为史家子弟盘算?
看看甄家!
捋了捋自己精心蓄养的胡须,史军还没跨进荣禧堂门槛呢,一眼看着就看着端坐着,屁股似被浆糊黏住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