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元赏就一把就把家奴提起来,寒声质问:“说!你家郎君因何要自尽?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速速从实招来,不然本官这就送你陪主人上路!”
别看薛元赏是个文人,他可是出身河东薛氏,一个以好战闻名的世家,力气大的连一般武将都自叹不如。一手提着家奴的衣襟,说话的同时已经把家奴按在墙上摩擦。
薛元赏的反应很快,他知道既然这个家奴能出入内宅报信,那么他就不是个普通的家奴,至少也是个跟着崔凯鞍前马后,颇收重视的人。现在既然崔凯自杀,那么唯一还能有些价值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家奴。
他猜的确实没错,这个家奴平时没少帮崔凯跑腿,也是崔家唯一一个知道些内情的人。见京兆尹发怒,这个家奴急忙颤声讨饶:“郎君饶命,郎君饶命,我说,我说,小人全说!”
闻言薛元赏放下家奴,开始冷着脸听他汇报。
终于解脱的家奴,先是低着头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全是金吾卫的人,这才松口气,小声汇报:“自从十多天前,我家郎君就开始闭门谢客,最近确实没见过什么人……”
刚说到这里,他就感觉自己肩膀一沉,瞬间跪地不起,慌慌张张的说:“郎君息怒,郎君息怒!还请郎君听小人慢慢细说,还请郎君听……”
感觉到肩膀上那两只大手松开后,家奴开始继续说:“我家郎君之所以不出门,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小人曾听郎君自叹过一声:‘奈何行事如此草率,岂不是要陷我于死地呼?’自此之后,郎君就再也未出过门。我家大妇似乎也感觉到危险,去感业寺祈福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还未等家奴说完,薛元赏就轻声嘟囔一句:“感业寺……”
直觉告诉他这里肯定有问题,因为感业寺是唐朝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那里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无论是尼姑还是往来的香客,你绝对看不到一个男人。这是因为在这里出家的人,不是死去皇帝的后妃,就是某个犯了错的公主。这种地方向来戒备森严,寻常人等靠近都不可能,更别说是去祈福。当然感业寺也不是没有香客,还是有不少女人以上香的名义去探亲访友。
想到这里,薛元赏忽然发现,崔凯的妻子去感业寺,肯定不是去祈福,而是去找里面的某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上柱国公真正要找的人。
“快带本官去找你家大妇!”
声音里带着七分催促,三分焦急。现在薛元赏有些害怕了,他害怕这个女人又和崔凯一样,来了个畏罪自杀。那样的话,线索虽然不会断,但是涉及到感业寺也不好查,很可能就会不了了之。
事实上,薛元赏的担心是对的,崔凯的结发妻子确实做了和他相同的选择。还没等他们推开门,另一侧的小院里已经想起女人的哭泣声,大妇大妇的叫着,听着无比的凄凉。
暗道一声:“不好!”
薛元赏也顾不得男女避嫌,急忙拉着家奴就往隔壁跑。刚跑进小院儿,就看见房门大开,里面两个女人如同崔凯一般晃荡着。
几番询问他才知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崔凯的结发妻子,一个是她的侍女。每次去感业寺上香,能进到感业寺的,也只有这两个人。
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薛元赏只能恨恨的一跺脚,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候,刘猛忽然拉住他的衣角,在耳边轻声嘟囔:“这事儿是不是办砸了?”
闻言薛元赏先是一愣,随后只是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见他这个样子,刘猛马上就蔫儿了,嘴里开始嘀咕:“完了,完了,小公爷交代的事儿让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