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一听她这话顿时慌了,她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颤抖:“郡主冤枉民女了,就是给民女十个胆子,民女也不敢推九公主啊!”
“你是不想承认了?”纳兰锦绣眯了眯眼睛,这几年她遇到的事情多,见到的人也多,所以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柳柳绝对不是柔善可欺的普通女子,从看她第一眼,纳兰锦绣就已经确定了。
寻常女子若是见了郡主,见郡主冷面相向,怎么可能不害怕?柳柳表面上看起来胆子小,但她一直在偷偷打量,看样子是想揣摩她的脾气。
“民女真的冤枉啊!九公主摔下马车的时候,我虽然离她最近,但我真的没推她。是,是九公主自己失足掉下马车的,当时在场的人皆可作证。”
“你是让我把在场的人都叫来,然后一个一个的向他们问话吗?”
“只有这样方能证明民女是清白的。”
纳兰锦绣左手拄在额头上,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她现在本就有身孕,人懒得很,此时看起来就漫不经心的。
柳柳没想到纳兰锦绣会不回答。她知道这个郡主来势汹汹,所以也不敢开口,就怕惹了她不快,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纳兰锦绣拄着额头缓缓闭上了眼,好像是要这么睡一会儿。她身边的侍女以为她是累了,就小声说:“郡主要么回去休息,奴婢叫嬷嬷过来审。”
纳兰锦绣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睛依然没睁开,低声说道:“嬷嬷们心狠手辣,不是要拔人指甲,就是要断人手指的。我看柳柳姑娘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还是我亲自审吧!”
柳柳也听坊间的一些传言说,大户人家的后院脏乱得很,时常有人用凶狠细碎的法子折磨下人。
她觉得,纳兰锦绣应该不是在危言耸听。为了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她始终把姿态放得最低,不是需要她回答的,断断不敢插嘴。
纳兰锦绣就这么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柳柳身子已经有些歪斜了。冰冷的地面,让她的膝盖一阵刺痛,她是强撑着才能稳住。
“跪好。”纳兰锦绣睁开眼睛,冷眼看着柳柳。
柳柳赶忙又重新跪好,但是她膝盖实在是太疼了,所以很快身子又倾斜了。她脸色煞白,看起来十分痛苦。
“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连跪都不会,你过去教教她。”纳兰锦绣对自己的侍女说。
侍女上前纠正柳柳的跪姿,见她看起来十分痛苦,生了恻隐之心,就小声对她说:“郡主平时对家人都很好,她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
纳兰锦绣自习武之后耳朵就十分灵敏,她闻言秀眉一挑,声音愈发冷清:“多嘴多舌的东西,没规矩,拉下去掌嘴。”
另一个侍女也从来没见过纳兰锦绣这样,顿时吓得脚都软了。她上前把那个侍女拉住,赶忙往外面走,就想着快点避开郡主,免得惹祸上身。
柳柳一直觉得,这些养尊处优的姑娘们,除了会耍耍性子之外,其实单纯的很。她没想到纳兰锦绣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心里多少也有些畏惧。
毕竟,她就是再聪慧,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若是有一点不高兴,折磨她一通也无伤大雅,谁让她命比纸薄,注定只能受人欺辱。
“你叫柳柳对吧。”纳兰锦绣看着柳柳,这女子面相看着柔善,实则眉眼间诸多算计。
“回郡主,民女是叫柳柳。”
“柳柳,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我这个人耐心不好。”纳兰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