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没想到这么个孕妇,下手会这么狠。她用手紧紧捂在脸颊上,抽泣着说:“摔下马车的是九公主,来问责的是郡主,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自然没有权利说不。
郡主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有意为之,那还要我承认做什么?左右我也是要死的,又何苦要把不是自己做的事,认在自己身上?”
纳兰锦绣知道,柳柳之前都是在隐忍、在退让、在示弱。如今,这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她又摸准了她的目的,所以才开始要反抗。
“死法有很多种,生不如死,你想不想尝一尝?”纳兰锦绣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入木三分。
“我虽然是被人伢子掳来的,但是我也听说过,北疆是片乐土,因为执政的镇北王府待人公正。您既然是王府的郡主,那么民女想问问,您这么做,王爷可知道?”
纳兰锦绣笑了笑:“你倒是个聪明人,还晓得用哥哥来压我。不过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因为这后院,就是我说了算。”
“我只不过是想要一条生路,郡主又何苦逼我?”
“那你推九公主下马车的时候,可曾想过,那就是断了你自己的生路?还是你觉得,所有人都不及你聪明,都活该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
纳兰锦绣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些,后者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柳柳知道,自己这一次多半是要栽了,也怪她,贪得无厌、急于求成。但是她心里清楚,不承认还有生机,若是认下了那才是必死无疑。
“民女真的听不懂郡主的话。”柳柳跪在地上抽泣,看起来十分可怜。
“都是聪明人,你不要故作姿态,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纳兰锦绣正了正身子,淡声道:“这套用在我面前没用,劝你还是省省力气,眼泪还是留着放到武安侯面前吧。”
纳兰锦绣的这些话可以说是不留情面,柳柳当下就止住了哭泣。她伸手抹了抹泪水,从地上站起来,说道:“郡主,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
“是。”
“我听说九公主是先帝嫡出的公主,是整个大宁最尊贵的女子。她在北疆出了意外,镇北王府没法交代,所以就想让我做替罪羊,是不是?”
“还算聪明。”纳兰锦绣笑了笑:“只不过你是替罪羊,还是罪有应得,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所以不管我如何求你,你都要我死,是不是?”
纳兰锦绣还没回答,柳柳已经到了她面前。她形如疯癫,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和刚刚那个柔弱无依的形象判若两人。
“左右我都是要死的,不如拉你这个郡主做垫背,也算是不亏。”柳柳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看样子是她不离身的东西。
纳兰锦绣坐在椅子上没动,她看着柳柳,冷笑一声:“胆子不小。”
柳柳想,她如果把纳兰锦绣杀了,就没有人怀疑是她推的九公主了。只是这么个大活人,尸体要怎么处理?
“我可是王府的郡主,你如果想杀了我再毁尸灭迹,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柳柳本来阴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怯懦,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为什么能看透她心中的想法?难道她有读心术不成?
“读心术我是不会的,不过是见人见得多了,渐渐有了心得。”
柳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崩溃的感觉。她觉得不论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这个人的眼。
这个人很聪明,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