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怎么办?”
“命恭亲王和文祥等留守,命他们便宜行事,全权办理抚局。”
正说着,宫门口涌出百十个侍卫。
韩秀峰意识到皇上出来了,急忙跟着宝鋆、文丰一道前去迎驾。
结果皇上不是走出来的,而是坐着十几个太监抬着的步撵出来的,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户部尚书肃顺等领侍卫内大臣和几位御前大臣在步撵两侧护驾。
韩秀峰急忙道:“臣太仆寺卿韩秀峰,恭请圣安!”
不到万不得已,咸丰绝不会弃江山社稷于不顾避走热河,正为愧对列祖列宗而精神恍惚,见韩秀峰跪在宫门边以为看错了,楞了好一会儿才俯身问:“爱卿回来了?”
“臣护驾来迟,臣罪该万死!”
“都回来了?”
“禀皇上,河营及南苑马甲门军六百三十二人,全回来了。”
咸丰缓过神,抬头看着守在远处的河营兵勇问:“爱卿遇着了夷人,跟夷人开仗了?”
“回皇上,臣等赶到八里桥五六里处,没见着僧王和胜保大人,只遇着大批四处逃散的溃兵,见大队夷兵正往京师进犯,不敢任由其直逼京城,便当机立断摆开阵势阻截。鏖战近两个时辰,毙伤夷兵七八十名,生擒夷兵一名!”
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咸丰禁不住问:“生擒的夷兵在何处?”
韩秀峰深知就算避走热河一样需要士气,立马爬起身,回头道:“荣禄、永祥、王河东听令,将生擒的夷兵押过来,将一应缴获和夷兵的尸首抬过来!”
“奴才遵命!”
随着韩秀峰一声令下,荣禄率人把活着的夷兵押了过来,死了的那几具夷兵尸首也抬了过来,所缴获的洋枪只有六杆,但一字摊开,摆得整整齐齐的洋枪竟多达四十余杆。反正都是洋枪,谁也分不清哪些是缴获的,哪些是河营官兵自个儿的。
不把这些斩获亮出来没什么感觉,但这一亮,包括肃顺等人顿时大吃一惊。毕竟之前看到的全是奏报,只晓得“毙伤多名”、“复又毙伤多名”,哪有亲眼所见震撼。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具夷兵的尸体摆在眼前,咸丰憋屈到极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竟噙着泪哽咽地说:“好,这仗打的好!赏太仆寺卿韩秀峰二品顶戴,加兵部侍郎衔!一应杀贼有功将士,具折保奏!”
“谢皇上恩赏!”韩秀峰话音刚落,正准备跪谢,就见恭亲王走了出来,竟指着他问:“韩大人,既然你等旗开得胜,为何不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西夷击退?”
韩秀峰暗想你是不是傻了,劳资手下才六百兵,西夷兵力上万,不但有炮还有马队,劳资就算把兵全拼光了也击退不了英法两国的大军,更何况还得赶回来护驾,正不晓得该如何辩解,肃顺就走出来躬身道:“皇上,韩秀峰回来的正好,奴才奏请命韩秀峰率河营及南苑将士随行护驾。”
“准了。”
让咸丰和肃顺倍感意外的是,韩秀峰竟躬身道:“皇上,臣斗胆奏请由直隶候补道荣禄率南苑马甲门军随行护驾,臣率河营将士先在此休整半日,待圣驾出京五六十里再启程。”
咸丰愣了愣,想到宝鋆之前曾说过韩四打算率兵殿后的事,再想到河营兵勇不但跟洋人打过仗,而且一天一夜来回奔波了上百里,的确需要休整一下才能再出战,一口答应道:“准奏。”
想到韩四刚才说洋人正往京城进犯,肃顺担心夜长梦多,连忙躬身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