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不是写的很明白吗,著骆秉章详晰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回护。”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何况郑亲王也好,肃顺也罢,他们对四川官场上的那些烂事并非一无所知,崇实那会儿暂署四川总督本就是临危受命,接手的本就是个烂摊子,能勉强维持住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有多大作为。”
“这么说不用担心?”
“没啥好担心的,官做到他这份上被弹劾很正常。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参倒,那朝廷不用干别的了,光换封疆大吏都换不过来。”
“长毛窜入川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要赶紧给嫂子去封信,让她去别的地方避避?”
“南面有教匪号军,西面有蓝逆,北面闹回乱,烽火连天,你让她往哪儿避?”韩秀峰反问了一句,想想又说道:“再说川东大着呢,辖重庆、夔州、绥定三府,忠、酉阳个两直隶州和石砫直隶厅,长毛想杀到重庆,想杀到我老家巴县,没那么容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四哥,事关嫂子和仕畅仕路的安危,您可不能不当回事。”任钰儿忧心忡忡地说。
韩秀峰笑道:“我不会拿全家老小的安危当儿戏的,要是没猜错,福济奏称的这股长毛,十有八九是小股长毛,甚至可能是打着长毛旗号的假长毛,真没啥好担心的。”
“您怎么知道的?”任钰儿禁不住问。
“这还不简单,上个月劳崇光奏报石达开正在广西围攻一个县城,究竟是哪个县城我忘了,反正他就算想入川也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