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窜西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被火燎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凤凌那张肃冷的脸,吓得又缩回了草堆里。
凤凌靠在墙上,冷声道,“钱掌柜,你坑了我一回,这事我记下了,但你没把事做绝,我也记下了。我知道你是碍于贺兰缚的面子,不得不这么做,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钱掌柜缩在草堆里的脑袋点了点,“是,女侠说的是,女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
凤凌笑了笑,“但是,这事不管怎么说,你都有对不住我们的地方,你说是吗,钱掌柜?”
钱掌柜吓得向后缩了缩脑袋,“是是是,女侠说的是。”
凤凌笑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让我揍一顿,要么你告诉我贺兰缚的事。”
凤凌说完转了转手腕,活动活动筋骨,作势要动手。
钱掌柜吓得又往后缩了缩,“女侠饶命,我说我说!”
她就知道这个死胖子一定会选后者,她可是讲道理的文明人,打来打去的多不好。
“行吧,那你先从草里出来吧,我以前是审案的,你撒不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撒一句慌,我打你一拳。”说完凤凌便伸出拳头对着钱掌柜的小眼睛比了比。
钱掌柜老脸一红,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老实交代。
贺兰楼主,他是个很神秘的人,具体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他非常的有钱,是那钟富可敌国的有钱。”
哼,伪君子。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贺兰缚还骗他们说听雨楼是地境偏僻、价格低廉的客栈,这明摆着是仗着他们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老实好欺负啊。
凤凌心中先前压下去的小火苗,又蹭的一下燃了起来。
“他的钱哪儿来的?”心机男的钱,一定是黑心钱,凤凌这样坚定地认为着。
“贺兰楼主是做出海生意的,他的船队很多,去的地方也很远,南洋那些最远的航线都是他的船队开拓出来的。大越现在做海上生意的不是特别多,所以知道贺兰楼主的也不多,一般都是跟他有生意往来的才会知道。
我们这些药商这些年靠着贺兰楼主的船队贩药材,争了不少钱,算是我们的大金主。贺兰楼主发了话,所以泰华街这些铺子,甚至上京这些铺子,全都不敢收您的药材。”
出海?郑和下西洋?
贺兰缚不会也是个大太监吧?
凤凌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走,但细想他那娘了吧唧撸猫的样子,越发觉得有这种可能。
难怪他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孩子。
咦?!凤凌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钱掌柜见凤凌兀自失神,点起脚尖想溜,凤凌余光瞥到,重重地咳了一声,钱掌柜又吓得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