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身侧,“大人,于少将军在后面。”
顾庭深神色平静地点了点,“让他跟着吧。”
一行人策马到丰州大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从马上下来时,路北有些迟疑,“大人,咱们这么贸然去找于敏将军是不是不太合适?”
“嗯”
“那要不咱们先想想怎么说这个话?”
路北的话音还没落,顾庭深已经兀自朝大营门口走了过去。
路北看着无所谓的顾庭深,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的,大人去哪里,只需要和陛下解释就好了,至于其他人,完全不需要啊!
路北快步追上。
守兵通报之后,于敏将军笑着迎了出来,“哈哈,原来是顾丞相,末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多年未见,顾丞相依旧丰神俊逸啊!”
路北嘴角抽了抽,武帝即位后,于敏被拘在南境,再没有回过京,他哪里见过他家大人?他口中的顾丞相恐怕是大人的父亲吧。
埋伏在营外偷听的于飞狂汗,爹啊,你能不能擦亮眼啊,这明显是个年轻人啊,老顾家可是专产丞相啊,你这样揭老顾家的伤疤,咱那塞牙缝的军饷恐怕就更没有了啊,祖祖辈辈都别想翻身了啊。
令他诧异的是,顾庭深并没有什么尴尬或恼怒的反应,而是神色平静点了点头,“本官是此番南下,一来是为视察南境地方官员的政绩,二来则是代表陛下对南境的守土将士们进行慰问。”
路北闻言忍不住感慨,大人就是大人,撒个谎都能撒得这么官方,撒得这么有说服力。
于敏闻言险些老泪纵横,“天啊,陛下总算想起咱了,末将谢主隆恩,皇恩浩荡,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于飞再次狂汗,爹啊,你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感谢,更像是嘲讽啊。人家随便慰问一下就感激涕零了,那以前是有多苛待啊!
路北也面色黑了黑,这于敏将军看起来粗糙,却句句诛心,明朝暗讽,真真是太不把我家大人放在眼里了。
顾庭深却依旧神色平静,“于将军,天色已晚,将军不打算让本相暂歇军营吗?”
于敏看了看云淡风轻的顾庭深心中忍不住暗自叹气,顾家的就是顾家的,不管什么时候不掉款儿,唉,要是他儿子受这么一番冷嘲热讽,早炸毛了,唉!
藏在草垛里的于飞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阿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抬头望过去。
便见于敏笑呵呵地扬手一指军营,“那哪能啊,顾相里面请。军中设施简陋,还望顾相莫要嫌弃。”
“不会。”顾庭深缓缓摇了摇头,他出去游历的那四年在漏雨的茅草屋,阴暗潮湿的山洞都睡过,简陋,在露天席地面前不值一提。
进到军营里后,于敏亲自作陪,招待了一番,顾庭深并没有问出他心中想问的问题。他料定于敏也会和张道正一样,不会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要自己找答案,用自己的眼睛来寻找真相。
用过酒菜,顾庭深便回了备好的军帐。
而此时在丰州大营外的于飞则很闹心。
他很想知道顾庭深和他爹都说了什么,可他又不能大摇大摆去找他爹问,他一旦走进这个大营的门就别想再出来了,他老爹要是知道他回来了,定然是要关门放狗的。
正兀自纠结,于飞感觉身后传来动静,猛一回头,便见后面齐刷刷站了一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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