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为什么要拦着我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夏青才终于有机会问纪渊。
“没有必要,”纪渊摇摇头:“我本身就不能算是你的什么恩人,你以前那么说,我也没有接受过这种说法。我当时只是一个参与到行动中的实习生,如果说功劳,那也是当年那些前辈们最大,后续我更是单纯的陪陪你,跟你说说话,没有什么大不了,‘恩’这个字太大,我担不起。”
“可是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最黑暗最痛苦的,经历了那些之后,如果没有比陪着我,开导我,给我力量,我可能也没有办法很快就振作起来。你说的那些前辈我也是非常感激的,但是我感激的是他们的尽职尽责,你那时候做的都是职责以外的,我爷爷奶奶都知道那一段,只不过不知道是你罢了。”夏青不明白为什么纪渊会那么排斥自己对家里人说起这个渊源。
“我希望的是他们觉得我这个人,现在所做的一切,让他们觉得放心把你托付给我,让他们觉得你身边有我这么一个人,家里头能比较踏实,不用太惦记着,不是因为感激我之前对你有过那么点儿帮助,就报恩一样的接纳我。”纪渊语气十分的笃定,很显然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根本没有什么讨论的余地。
夏青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讽刺,一份不算特别巨大也不算特别渺小的恩情,正主提都懒得多提,反倒是想要将功劳据为己有的人一直在到处炫耀。
不过想一想,纪渊的这个观点倒也是有道理的,也符合他一贯的性格,拿当初自己做过的事情来讨人情,这么不君子的事他确实做不出来。
中午两个人陪夏爷爷吃了午饭,老爷子上午睡了一小觉,下午精神头很足,为了怕晚上睡不着,他就拉着纪渊聊起他当年的丰功伟绩来,话里话外还总是有意无意在透露着一种“我老夏现在还是老当益壮,英雄不减当年,你要是敢欺负我孙女,我分分钟要你小子好看”的味道。
纪渊听得明白,但笑不语,不管夏爷爷说什么,他都一脸诚恳的听着,因为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巧舌如簧的人,所以没有太多的附和,夏爷爷倒也不介意。
到了傍晚,两个人又照顾着夏爷爷吃了晚饭,夏爷爷顶受不了别人这么一直照顾着自己,一直强调自己只不过是小手指头有一点骨裂,该固定都固定了,吃饭又不需要用到小指头,有什么要紧,干嘛搞那么大的阵势。
到最后两个人也拗不过老爷子,夏爷爷靠坐着,自己一手端碗一手捏着勺子,吃了一碗菜肉粥,才吃了饭,就有个护工进来了,原来是夏爷爷趁他们两个中午去买午饭的时候,从医院里面请来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好得很!能吃能喝能睡的,你们明天不是还上班呢么!赶紧回去休息,这一天从早到晚看着你们俩,我都看腻了。”夏爷爷因为孙女突然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孙女婿的事情,始终还闹着点小孩子一样的别扭,明明是关心的话,偏不要好好说,“没事也不要来,忙你们的工作去吧,我也得好好休息,早点出院离开这个地方!你们来了耽误我休息!”
夏青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着,和纪渊一起离开了,不过之后的两天,他们俩也还是每天下班之后都会赶去医院陪夏爷爷聊聊天,说说话,夏爷爷嘴上说着嫌他们又下班跑来打扰自己养病,实际上聊天聊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到了周三那天,夏爷爷可以出院了,夏青特意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