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啊?”
林歇:“应该是猫抓树上的鸟儿弄得吧。”
半夏半信半疑:“是、是吗?”
林歇:“若是进贼,怎么会折了树枝又留下血迹呢?不然你再去瞧瞧,可有丢什么东西,若是没有,那我猜得应该没错。”
半夏放下手中的树枝和檐铃:“对对对,我这就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说完便跑得没了踪影。
林歇又坐回梳妆台前,松了口气。
昨夜太困,竟忘了收拾首尾。
去书院的马车停在大门口,林歇的院子离得远,得提前过去,免得赶不上。
今天随着林歇去书院的是连翘,她和半夏一块带着林歇出林子之后,半夏回头,她则扶着林歇的手,带着林歇去了大门口。
林歇身上穿着致远书院的院服,头发一半用白玉发簪束起,一半垂下,眼睛上蒙着一条朱红色绣了流云的缎带。
半夏原就嫌院里的檐铃吵,给林歇做这条缎带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往上头坠铃铛,后来看林歇不戴没铃铛的缎带,这才没办法往这条缎带上坠了四个小铃铛。
铃铛随着林歇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很小,却又十分清脆的声响。
林歇这是第一次系着缎带从院里出来,最开始还有人疑惑二姑娘今天这是要做什么,竟蒙着眼睛出门,很快北宁侯府的下人们就意识到,那不是二姑娘,而是瞎了眼,却和二姑娘一模一样的大姑娘。
一下子,看着林歇的目光就多了起来,甚至还有特地跑来看的,他们仗着林歇看不见,就一瞬不瞬地盯着朝大门走去的林歇。
更有放肆的,跟了林歇一路,还偷偷与人议论,说这大姑娘和二姑娘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直到走到大门口,见到穿着朝服的林修正扶着林安宁上去书院的马车,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和议论才戛然而止。
林安宁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与林修说话,正好就瞧见了林歇。
林安宁见林歇身边的丫鬟没眼色,要把林歇往她的马车这边引,便哼了一声。
林修顺着林安宁的视线回头,看到林歇,便冷声道:“她的马车在后面。”
连翘一惊,这才赶忙把林歇带去了后面的马车。
她也是没想到,一家姐妹去书院,竟还特地分了两辆马车。
但这也好,有准备专门的马车给大姑娘,也算是对她家大姑娘的优待吧?
也许大少爷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厌恶大姑娘呢。
这么想的连翘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岔了,只因后头那辆马车,放在寻常时候也许没什么,但在二姑娘那辆专门定制带了侯府标记的马车后头,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
连翘从没有哪一刻这般庆幸自家姑娘是个瞎子。
连翘忍不住颤抖起来,林歇扶着她的手臂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异常,等上了马车,她问连翘:“可是衣服穿少了?”
林歇以为连翘是因为冷才抖。
虽然是夏天,但林歇知道,天亮前的时刻,是最冷的。
连翘摇摇头:“奴婢、奴婢是紧张,这府里上下,可就只有奴婢能随着姑娘去书院了。”
竟是又一次瞒了下来,但其实就算不瞒也不会发生什么,知道了自己的马车不如林安宁,林歇也不会嫉妒羡慕,有马车就行,她不讲究这些。
毫无所知的林歇笑笑:“可惜我看不见,就算去了,也只能坐在一旁听学。”
书院课程很多,西(女)苑不同东(男)苑,除了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