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抿着鼻唇,剑眉星目,平常的寒暄,有人敬酒就干了,没人也不会主动举杯,没有多余的热切。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这幅端着的冷清模样,
徐扣弦爱的打紧。
初七终于结束了所有亲朋好友的“欢聚”。
席上徐扣弦籍口过敏喝不了,所以回去的时候是她开的车,邵恩把副驾驶的座位放低,合眼半躺在徐扣弦身侧。
长假的末尾,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堵车高峰,高架桥上堵的纹丝不动。
徐扣弦侧目去看邵恩,那人就安静的闭目躺着,明黄路灯从斜后方的车窗照进来,打在邵恩脸侧,英俊的脸以高挺的鼻梁为分界点,半明半暗。
“邵恩。”徐扣弦低声唤他。
“嗯?”邵恩发了个单音节,倏然睁开眼,深邃的眼眸望着车顶篷,哑声答,我在。”
徐扣弦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就想喊喊你。”
说完徐扣弦按开了车顶篷的遮挡,邵恩睁着眼,透过天窗望见苍穹。
月明星稀,天空是深蓝色布幕。
“天很蓝。”邵恩应声,所答非问,又闭了目。
吵架时候基本上是两方势均力敌,或者一方势寡,才有可能争论下去,否则单方面的碾压就没什么意思跟必要了。
“谨遵老公大人命令。”徐扣弦轻快答。
“不,你有。”邵恩忽然放缓了动作,换徐扣弦哭腔讲,“要快点儿。”
他是真的累了,在他人生里经历过太多恶心事,但从来没有应付亲戚这个选项。
因为从前不需要,金月不会他带去,后来没必要,因为在没有亲人。
而现在这局面真的是头一遭,上午吃饭时候有人打趣问徐扣弦,“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再不生可就年纪大了。”
话很不礼貌。
问的徐扣弦一阵尴尬,又顾忌对方是邵恩亲戚,有口难辩。
一语双关,嘲讽无疑。
你太温柔,拿一块石头,问我,活着的理由。
溪水潺潺欢快的向前涌动,夹杂着泥沙进入大海,海浪汹涌的拍打着沙滩,发出阵阵回响。
不等徐扣弦讲话,邵恩就先回敬了不知道什么关系的长辈一句,“您操心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生个二胎去?”
也不是邵恩有意冲撞,就是徐扣弦本来就他心头那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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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伸手碰,或者言语问的时候,心里就有团火,瞬间烧了起来,难以压抑。
长辈也被邵恩问的一愣,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拍桌子质问道,“家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是怎么跟长辈讲话呢?”
“请问,您是我什么长辈?”邵恩讥讽的笑了下,眼神一冷,厉声呵斥,“还是您真不知道我身世,白捡个亲戚就当自己了不起了可以拿来教育了?”
席上碰杯的清脆声霎那间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邵恩和这位长辈身上。
邵恩拦着徐扣弦的手紧了紧,她也便跟着定心。
长辈刚想回嘴,就听见邵恩缓慢的扫视了圆桌一圈,语气缓和了些,又讲,“有且只有我爹妈跟我姐还有我爷爷奶奶有资格问候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接下来怎么过。剩下的在做各位,知道我也不过是个姓名,我认识您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谨言慎行,别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指点江山。”
“你这孩……”长辈的“子”还没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