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诉讼律师的优点是时间自由,想接案子就接,不想接就歇着,最起码开庭日是一定会避开中国法定休息日的。
缺点是刚入行求爷爷告奶奶都接不到案子,泡面馒头是您的忠实伙伴。
年后孙庆有回来上班,律师执业证面试前徐扣弦还给他辅导了一阵,顺利拿证,成为了一个挂牌执业律师——非诉那种。
对这件事情,徐扣弦跟邵恩都哭笑不得。
徐扣弦是觉得孙庆不知所谓,跟了邵恩这种师父为什么非得想不开去做非诉,从源头上讲,只要孙庆头顶着邵恩徒弟这个光环,就不会缺什么案子来找。
而邵恩只是觉得可惜,但他也没能多劝孙庆些什么,就答应了。
在这事儿上徐扣弦很认真地问过邵恩,“为什么?”
邵恩答的同样认真,“你注意到他早上拎着的公文包了吗,上面有个钥匙扣,我记得你私教,薛倩有同款。”
“哈?”徐扣弦疑惑的偏头,“他俩好上了,所以孙庆去做非诉而不是诉讼?”
邵恩笑笑,借着身高优势拍了拍徐扣弦的小脑袋,温柔讲,“因为人各有志。”
有些人毕生追求的是更高更远的理想境界,如徐扣弦;有些人所求的不过是余生安稳无波澜,平平淡淡才是真,如孙庆。
在大所里做非诉律师,案源稳定,团队合作,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饭,但一个月到手税后稳定也有一万多快两万。
对于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了。
而非花三五年去走诉讼这条路,赌自己能否时运全济,能够一案成名。
徐扣弦捧着文件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有了对象,所以会改变自己原有的路径轨迹,为了对方努力是吗?”
邵恩眉目含笑,“不是吗,徐扣弦小朋友,你之前也是个非诉律师,现在坐在这里,是诉讼律师了啊。”
春日迟迟,四月中旬的已经完全回了温,楼下绿化带里的迎春花大片绽放,清风拂过花蕾也跟着打颤。
徐扣弦今天要会见委托人,穿了身职业ol套装,坐在桌子上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半个身子都倚着邵恩办公室那片落地窗,长腿斜撑着,借着阳光翻手里的案卷。
最近徐扣弦接了宗法律援助中心的案子,没有薪水,全无偿,倒搭车费茶水费,可徐扣弦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桩诉讼案子。
实在是用了心,明天就开庭了,难免坐立难安。
窗户倒是安全窗户,就是这幕让邵恩看的心里难受,他皱眉,招了招手,低声唤徐扣弦,“过来,别站窗边。”
徐扣弦抬眸,长睫毛如似蝴蝶羽翼,轻轻颤动着,身后是阳光,影子横斜在她身前。
她望着邵恩,看了半响,又低头,抬脚去踩碎自己的影子,声音一改平日清朗,低了些许,徐扣弦问邵恩,“你说,我会胜诉吗?”
邵恩安静的同徐扣弦对视,都是沉默。
打破沉默境的是打火机的“咔嚓”声,邵恩咬了只细烟,凑近火苗,干燥烟草瞬间吞噬火光,烟雾上升。
邵恩吞吐了一口,然后用修长手指取下、夹着,站起来冲徐扣弦走过去,直接递到她嘴里。
徐扣弦深深的吸了口,薄荷爆珠,清冽的气息弥散在四肢百骸,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徐扣弦左手取下了烟,吐着白雾同邵恩缓缓道,“你不言语,是因为知道我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