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好言劝了许久,少爷的病经不起折腾,下床都困难,更别说出席应酬晚会。
周淮安不听,他试图以这种方式逼迫周徐礼回来,这种残忍至极,不顾血亲安危的方式。
最后,他成功了。
周徊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下午。周徐礼站在他面前,用一种早已意料到,仿佛尘埃落定的眼神望着他。
“大哥,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他沉声说,“不要再勉强了。”
于是,周淮安放他自由,允许他用残存的时间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世界从繁茂的盛夏坠入枯败的深秋。
他的世界,再也不剩下什么-
周徊让刘秘书订了新年最早一班回伦敦的机票,他没有和林嘉说,希望分开的这段时间,彼此都能冷静地想一想未来的事情。
十二月三十一日,入夜后,清凉湖别墅有烟花盛典。周徊站在窗前许久,久到刘秘书不忍心出声询问:“少爷,真的不需要告诉林小姐吗?”
周徊敛起眉目,“不必。”
与她在一起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而给她放手的自由,也是他必须要做出的抉择。
没有谁,忍心把最喜欢的人捆在身边,至死也不想放过。
林嘉只听闻周家在伦敦华人圈地位显赫,周宅为满足周淮安当King的建造的富丽堂皇。可当她亲眼看到那栋宛如城堡的建筑时,依旧没忍住啧声称奇,“真是大手笔。”
周宅有专门一层楼放置医疗器械,美国的专家第二天中午抵达,抓着周徊在三楼待到晚上。
周徊隔着被子抱了她一会儿,等周身的寒气消失,掀开被角躺进去。他从后圈住她,一股清冽的香味袭来,林嘉睁着眼一直失眠到天亮。
然而,刘秘书最终还是联系了林嘉。
她赶到别墅时,天边烟火铺落满天余烬,周徊隔着一扇玻璃窗俯身看着她。
林嘉仰起头喊:“你开门,我和你一起走。”
周徊微歪着头,眼底无波无澜,几分钟后他打开窗户,手指轻耷在栏杆上,“你进来,我就不会放你走了。”
林嘉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周少爷喜欢脑补悲剧情节?”
林嘉揪住他的袖子小声问:“管家伯伯刚才叫我什么?”
管家站在三步外的地方,一身正气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周徊仰面躺着回神,“嗯,马上。”
……
刘秘书离开前,非常贴心帮他们阖上卧室的门。
林嘉站在门口,张开双臂示意他,“抱我。”
周徊在她面前站定,俯身和她平视,“嘉嘉,我是个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半夜留在我房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林嘉挑起眉笑,颇有种负心汉的味道,“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就代表周公子不行?”
周徊不吃她的激将法,弯腰将人抱起两步放到床上,单膝跪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她衣衫的扣子。
林嘉直勾勾盯着他,“阿徊,你死不了。有我在,你怎么敢死。”
周徊置若未闻,垂头咬住她脖颈处的软肉,再抬起头时眼眶逼得猩红。
“对啊,我怎么敢死。”
“……”
林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今晚的周徊和平时温润如玉的人简直天差地别,她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被抱去洗澡,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