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旦开始,就如潮水般开始蔓延,很多越来越不敢想的东西一个个冒了出来,充斥满他整个大脑,怎么也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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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到山顶医院的时候,陆驰江刚好从里面出来,两人在大门口碰了个面对面。
陆驰江玩味道:“看老陆总?”
陈墨不动声色:“是。”
陆驰江笑着道:“死不了,他这样的老妖怪,哪有这么容易死。”
陈墨脸色沉了下来:“陆总是您的哥哥,您这么说他,岂不是贬低了您自己?”
陆驰江笑道:“不用跟我玩弄字眼,不过既然你来了,我正好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仇离的太过于专制,且老头子身体眼看着是撑不住了,好几个老董事都选择提前退休,并且把股份转给我了。”
他顿了顿,扬出三个手指:“现在我的股份,不多不少刚好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和那个小崽子一样。”
陈墨拧着眉,咬牙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陆驰江皮笑肉不笑道:“生意场上,从来只看结果,为了成功,用再多的手段都是在所不惜的。”
陈墨冷冷看着他。
陆驰江绕着陈墨转了个圈,盯着他道:“我记得当初,你可是十分赞同我这句话的,后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改了主意。但是你很快会发现,你选择错了主人,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陈墨别过头去:“我只做我觉得正确的选择,这么多年来,我问心无愧。”
陆驰江哈哈大笑道:“你问心无愧,你说仇离知道五年前的那些事后,还会信任你么?”
“我——”
陆驰江的笑容渐而转冷:“你最好再好好权衡一下,别把话说的太满,把事情做得太绝,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别以为你给那个老家伙养了几年小丫头,他就把你当自己人了,说来说去,你和我对于那对父子来说,都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狗而已。你说要是主人发现狗想要咬自己,会不会直接把狗给灭口了呢?”
“反正我是不会愿意傻傻做一条被别人牵着的畜生,至于你,不想做人我也没办法。”
陈墨紧紧抿着唇,牙关咬的死死的。如果有人站到他身旁,会发现他的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着。
可惜陆驰江早已退离到距离他五六米之外的地方,用一种看可怜虫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才恢复成一贯的笑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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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问过护士,直接进了icu。仇离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听到关门声,头也没回,似乎猜到谁会来一样,只淡淡道:“你来了。”
“嗯。”
陈墨看着里头床上躺着的几乎瘦成一张薄纸片的老人,道:“陆总怎么样了?”
仇离道:“不知道,只能等,如果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坚持几天大概可以转危为安。”
陈墨问:“保持不了呢?”
“还能怎么样,人要死,钱再多也没什么用。”仇离边说着,边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说不出冷淡,但陈墨却在他身上看出了一股悲凉来,这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公司里大家都说,仇离至今不肯改姓,是因为一直没有原谅这个曾经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陈墨回来后,虽从不与人八卦,但高层大老板的私房事向来是员工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主题,陈墨不可避免地听说了一些。
仇离回归陆家这么多年,其实从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