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架着手臂拖到大门，顾凛然仍不甘心地回头大喊大叫：“林语蓁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一门心思放在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
高跟鞋哒哒哒冲到大门，林语蓁一把拽过顾凛然的胳膊，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瞪着顾凛然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以后不许他再进来！”
保安连连应是。
噗通，噗通。
把自己关在电梯里，林语蓁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热血冲上头，深呼吸几番，她强迫自己冷静。
这不是古代，不能随意杀人。
重新回到那个房间，林语蓁锁好门，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穆倚乔。
心中的火渐渐熄灭了。
经过昨天大雨的洗礼，d市的天空清澈许多，林语蓁闭目，将穆倚乔的头发颜色与天空重合，心情一点一点好起来。
连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都顺眼了。
不知过了多久，穆倚乔的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浸透，林语蓁问工作人员要了身新的，再次给她换上。
这次刚换好，穆倚乔就醒了。
林语蓁的心怦怦直跳，成败在此一瞬。
只见穆倚乔揉揉眼睛，眨巴眨巴：“你在干什么？”
一点没有打架时候那股子豪放劲儿，软软糯糯，萌得林语蓁心都化了。
看样子是没想起来，林语蓁安下心，故作面无表情：“你流口水了，我给你擦擦。”
本来因为发烧就偏红的脸色更深了，穆倚乔蹭蹭嘴角，却什么都没摸到，顿时反应过来。
“你个骗子！”
顺带丢过来一个枕头，没什么力道，被林语蓁单手拦下。林语蓁笑起来，把枕头放回去：“骗你的。你发烧了，还没退，要不要喝点粥？”
穆倚乔这才觉得鼻子不通气，嗓子也有点疼，胃里翻江倒海一点食欲都没有，闷闷不乐躲进被子：“不想吃，难受。”
林语蓁隔着被子揉揉她：“难受也要吃一点，听话。”
磨蹭了几秒，穆倚乔才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口行么？吃多了我想吐。”
“好。”
林语蓁打内线叫了白米粥和腐乳，轻轻拌匀，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递到穆倚乔嘴边。
穆倚乔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得到林语蓁一句夸奖：“乖。”
她觉得脸上臊得慌。
没人教没人管长到十八岁，忽然就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吃穿全包，把自己包装成小公主，穆倚乔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了。
林语蓁又舀了一勺粥，穆倚乔就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了？”林语蓁抬头发现了，问。
穆倚乔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掌心与她的脸颊贴合，炽热的温度让林语蓁下意识蹭了蹭。
“林语蓁，你是真的吗？”她问。
林语蓁将碗搁置在茶几上，手覆上穆倚乔的，带着她抚摸自己：“你觉得呢？”
不知是烧的还是怎么，穆倚乔傻笑着：“我不知道。”
她忽然眼圈一红，“林语蓁，我好害怕。如果你不是真的，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害怕有人告诉我这是一场梦。”
这模样太叫人心疼，林语蓁心里梗得慌，伸手过去抱住她：“真的，都是真的，你摸摸看。”
穆倚乔便就着她的手把人摸了个遍，破涕为笑：“你发育的真好。”
林语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