湔河是中南部地区一条重要河流,拥有十余条支流。面前的支流名为浏河,最终会流至黑山基地。
中辞、黑山与闻燕三个基地都在湔河的北面。湔河南面有一个水鸣基地,从水鸣基地出发往西北方向去,最短的路线需要先渡过湔河,再渡过浏河。由于这里距离中辞和黑山比较近,李知哲队伍在渡过浏河之前,决定停下来观察对面的动静。
队伍原地休整,一人手持望远镜伫立,忽然报告:“对岸有三辆车正在行驶,方向可能是黑山基地。”
带队的李知哲沉着地“嗯”一声,命令:“保持安静,继续观察。”
少顷,那人又报告:“车上有贺凯特。”
李知哲抬起头,他大约三十岁,面容年轻,此时眉头皱着在思索什么,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关注着情况的度珍宝。
两人对视,度珍宝正要开口,李知哲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度珍宝明白他的心结,两年前就是因为她和浪歌在中辞基地搅合出的变故,李知哲才会遭上级申斥,白白做了苦功而没能升职。
度珍宝不假思索,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黑山基地守卫森严,消息难以传递,这次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李知哲面无表情:“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要节外生枝。”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车上不一定有你那个姐姐。”
度珍宝笑了笑,继续劝他道:“我一个人去,如果折在黑山,你只要报上擅自行动,没有任何损失。”当然,如果有收获,那一定是李知哲的功劳,两人一个对视心照不宣。
李知哲张口本欲拒绝,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浪歌——”
度珍宝笃定:“她管不到你。”
李知哲一想,自从两年前他回到组织总部,再也没见过浪歌。既然度珍宝都能出任务了,出发前他也没有接到特别交代,他确实不必太忌惮。斜看了度珍宝一眼,李知哲命人把望远镜交给她。
见她在双手持握,认真调整,李知哲好奇问了句:“你的眼睛是到了总部才做手术复明的吧?就算看见了你姐姐,你能认出来吗?”
“能。”度珍宝简单回答。
李知哲不大相信,他知道度珍宝是先天性失明,从出生到十九岁进入总部,这双眼睛都是当摆设用的。她来到总部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带照片,怎么能从望远镜里认出一个“没见过”的人?
但是很快,度珍宝说了一句:“她在。”
李知哲诧异地走近,却发现度珍宝的喉咙在发颤,像是在吞咽什么情绪……
一刻钟后,已经带队转移,正在隐蔽观察的李知哲通过望远镜看到,昏迷的度珍宝已被中辞基地的车队发现。他仔细辨认着度珍宝身边那个人,身高一米八的女性不多见,那人身份不作他想,李知哲不禁自语:“还真让她撞准了。”
浏河北岸,冯玉霞见度若飞半天没有反应,下车走过去问:“队长,怎么了?”
度若飞仿佛从梦中惊醒,转头看冯玉霞,神情像是傻了一样。冯玉霞远远看地上的女孩,心头掠过几分熟悉感,不确定地问道:“这是……”
度若飞终于找回了舌头,说出一个名字:“度珍宝。”
冯玉霞满脸震惊。
度若飞心乱如麻,余光见贺凯特在车里探头探脑,先收起心思,粗略检查了下度珍宝的身体状况——没有明显的伤,只是昏迷不醒。出任务途中多带一个人不太方便,但他们这趟只是交换东西,一天就回中辞,度珍宝现在昏迷着,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