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只是盯着她,没有出声。
他现在借尸还魂又失忆,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漏出什么马脚,他恐怕要再死一次。
而且,这个女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他还是先装聋作哑、以静制动得好。
“李冲。”孔瑛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把他弄床上去。”孔瑛吩咐。
男人走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闻鹤西”,放到了那张大床上。
床边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摆着小圆桌和沙发椅,孔瑛走过去,姿态优雅地坐下,说:“出去吧。”
男人冲她点头哈腰,默默地退出房间。
江知宴怔怔的。
豪门贵妇和她的贴身保镖,有点酷。
他定定神,这节骨眼还有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可真够大的。
孔瑛抬眼朝他看过来,江知宴立刻垂眸避开她的视线。
“越长越像你那个狐狸精妈。”孔瑛厌恶地说,“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来气。”
江知宴默默划重点。
狐狸精≈小三,他的脸≈他妈的脸,也就是说,这位阿姨看见他妈就来气,所以,他妈是第三者,破坏了这位阿姨的家庭。
江知宴顿时感到不妙。
这位阿姨把他从医院抓到这个鬼地方关起来,难道是为了羞辱他折磨他以泄心头之恨?她不会弄死他吧?千万不要啊!他不想死!
“闻鹤西,”孔瑛似笑非笑,“不知道该说你命好还是命不好,我都已经为你做好安乐死的准备了,没想到你竟然醒了。”
原来他魂穿的这个人叫闻鹤西。
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但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
小圆桌中间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即将开败的花。
孔瑛随手抽出一支红玫瑰,百无聊赖地,一片一片地撕着花瓣。
江知宴偷瞧她一眼,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阴森可怕。
“醒了也好,”孔瑛接着说,“我正在排一出好戏,没你参与还真不好演。”
演戏?
闻鹤西是演员吗?
玫瑰花瓣被撕干净了,孔瑛随手将花枝扔在桌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蜷缩在床头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来。
江知宴吃痛,却没敢反抗。
他现在被人捏在手心里,除非危及性命,只能隐忍。
“你还不知道吧,和你在曼谷一起出车祸的周嘉洛,就快死了。”孔瑛笑得瘆人,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车祸没能要他的命,苟延残喘地活了十个月,现在却因为心脏病被判了死缓。如果一个月内找不到配型成功的心脏做移植手术,他就死定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江知宴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等把话听囫囵之后肯定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我已经找人给你和周嘉洛做了配型检测,没想到配型竟然成功了。”孔瑛松开他的头发,坐到床边,眼神冷飕飕地看着他,“不过我猜你应该不愿意把心脏捐给周嘉洛,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你恨他,你当初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勾引他,不就是想毁掉他,然后代替他进入周家,做周海鸿的儿子吗?我猜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