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一想着今天一定要解决事情,胆也大了些,继续直言道:“董事长,是这样的,向医生说呢,他这个病,属于心病,就得心药医啊。”
“所以呢?”
父子两人在某些地方真是一模一样,比如这种反问人的冰冷语气。整的颜氏额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我刚刚说的话,多有冒犯,但我还是要说。”
“他的第二人格,就是因为您和伯母的不理解才产生的。”
这回菘铭浩可是彻底怒了。活了一辈子,还没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说他的不是。目色幽暗,沉了沉,问颜氏:“所以你们希望我们怎么做?”
颜氏心里防线松了些,语气降了下来,显得更卑微,道:“希望你和伯母能够认可他是同性恋这件事……”
又触发了雷点。
菘铭浩的眼神就开始陡峭起来,颜氏被看得身上都冒了寒气,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再跟他道歉!”
啊,总算说出来了。
道歉?
两个对菘铭浩而言极其生硬的字眼。
但菘铭浩并不打算说一句软话,眼眸乌黑如沉沉夜色,恼怒更深了一些。片刻,他恢复了一丝冷静,说得斩钉截铁:“我菘铭浩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两个字。”
颜氏见好就收,见不好也收,大大方方道:“董事长,我知道您位高权重,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我还是希望您和伯母能够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说完又停顿一下,又继续强调了一遍:“真的。”
然后就走了。
走了。
下了写字楼,她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找了间咖啡馆,要了杯冰美式,几口就喝完了,那颗刻意平静的心才算是真的稳了些。离开咖啡馆后,她又去找了北冥有鱼。
她信向医生,但又不全信。
这就是爱一个人后的疯狂。
工作室里人还挺多,大家伙都在排练。
这是颜氏第二次来到这个工作室,上一次是和菘蓝。她扫了一圈环境,一眼就落在了菘蓝的戏服上。脑海里全是菘蓝在台上风姿绰约的样子,过了一会,又变成了他一脸苍白的躺在沙发上的模样。
脑袋疼。真疼。
北冥有鱼看她一脸疲倦,不知哪里作祟,竟然有些得意。盯着她的眼睛问:“找我?”
颜氏答:“不然呢?”
北冥有鱼莫名其妙叹了口气,“哦。”他看出来了,有求于他。
北冥有鱼带她进了一个还算整洁的化妆室。他想着菘蓝是个有洁癖的人,这颜氏做为他的相好,多少也差不多吧。不露神色问:“怎么,把我们的角都拐跑了,还想拐跑我啊?”
颜氏笑他:“我好歹也是你半个粉丝,你讲话注意点啊。”随便找了张椅子,自己就坐下了。
北冥有鱼唇角不易察觉地挑了下,说:“原来如此,得罪衣食父母了,怎么?找我何事?”
“柳公子是那个菘蓝?”
她太直接了,北冥有鱼懵了一会,突然觉得有趣了起来,看着她,问:“你觉得呢?”
颜氏眼睫毛动了一下,没说话。
北冥有鱼笑,很随意:“你想他是那个,他便是那个。”
废话。
颜氏的心被撞了一下。
“我说真的。”
北冥有鱼垂眉,像是考虑了一下:“我说的也是真的。我问你,真真假假,你分的清吗?”
颜氏的心又被撞了一下,这回是肝都疼了。
北冥有鱼说的是心里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