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好吗?我只不过是想救赎自己,救赎自己你明白吗!”
“你明知道我有病,为什么还把她送进去?你为什么?!”
他几乎是喊,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伤害这身体,你怕什么?你就让他伤害好了,你不是本来就不在乎吗?”
父亲就在这句话里颤了一下。
在菘蓝七岁那年,被人绑架了。对方要五百万,否则撕票。菘铭浩犹豫了,五百万,对于他这样的小企业而言,是一笔巨额,一时间很难凑到这么多现金。绑匪等不到钱,在仓库用了许多方法折磨小菘蓝。最后绑匪不等了,开车货车连人带车一撞进树丛林。车子一翻,绑匪头破血流。小松蓝在后座上,头撞在了座椅背上,不至于头破血流,但也没了半条命。幸好山间里来了徒步穿越者,把小菘蓝拖出来后,车子就自燃爆炸了。
这对小菘蓝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恐怖阴影。
菘铭浩在长久的愣怔中回了神,一时无话可辩,只哀哀唤了一声:“阿菘。”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救我自己——你就是要看我沉入深渊是吗?”神情冷酷的儿子,威慑迫人,如压在父亲面前的冷峻山峦,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菘铭浩望着他,许久,才缓缓道:“我和你妈没办法看你伤害自己。”
“那个不是我,不是我,你难道不知道吗?”菘蓝笑了一声,声音倏然冷寂下来:“你该不会想让我们俩都存在吧?”
菘铭浩没办法回答儿子,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都是他的儿子。
见父亲迟疑了一下,他忽而笑了,挽起唇角,一道讽刺的弧度,淡淡道:“原来如此——”
他没办法接受父亲的这种想法,那些绝望与悲哀,伤心与开怀,都不是一场幻觉。是他真真实实的体会的,无法忘却。他原本是可以在这场情爱中解脱的,却万万没想到,还把颜氏的人生给拖垮……
自责,愧疚,难过,痛苦,绝望,侵袭他全身。
“也是,我入不入深渊,你从不关心——”
菘铭浩听得这话,心都在颤。他怎么不关心唯一的儿子呢?他只是希望他成为一个普通世界里人们都能接受的“男人”,不再受到他人的有色眼光,多刺的阿谀。他顿了片刻,强忍着难过,带着微微恳求的语气。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眼下是公司要紧啊!”
菘蓝冷笑:“公司,本来也是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问我?”
父亲在这一声冷笑中寒了心,这父子之仇,难道真像他人说的,待父亲的坟头草长到一寸高才可以化解吗?那也太悲凉了。既然化解不了,那保持一贯的作风是最好的。至于他理解与否,也没那么重要。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很坚决:“好,我看你状态也不好,先出国休息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