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分的通知来了吗?”李惜文问。
“没有。”王显胜叹气,“他们几个和老师吵架的同学都被叫去谈话,也通知你去。李惜文你事后有没有找过严老师?”
“从机床厂出来我就回家了。我找严老师干嘛?”李惜文想一想,“严老师说我找他吵架了?”
王显胜点点头,收到通知他就去找书记和校长。书记去外地开会了,校长去国外学习去了。他和工学院的领导和系领导关系是比从前要好一些,但是他手里不只抓着农场,还抓着一个电机厂,和这几位的关系比较微妙,所以他跟同学打听过,直接去找冲突的另一方严老师。然而一见面他就被严老师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他们班的同学都和他一个样。
李惜文再想一想,“是我们全体被点名的同学都被通知去,还是我们班只有我?”
“我们班只有你。他们班是和老师吵过的都在。”王显胜叹气,“不然我也不会问你有没有和严老师吵过。”
说理说不明白她就搬大人过来呗。李惜文没想过自己扛,“这事得找家长出面。我去镇上的派出所借电话打给我哥。”
“那行,我正好要去找我对象,我和你一路走。”王显胜立即跟着李惜文走。他一走,他们班的同学就散了。
走到路上没人的时间,李惜文才问王显胜,“这个严老师是什么来路?”
“玉泉路大学毕业的,听说领导干部的子女学习好点的都送去玉泉路大学?”王显胜问。
看来大家都有共识,学习不怎么好的都是往隔壁送,李惜文笑着说“差不多吧。不过严老师看着年纪不小了,是才毕业的?”
“调干生。”王显胜摇摇头,“感觉这人做学问是个半桶水,估计他也知道他自己不咋地,就特别忌讳别人不顺从他。好不容易遇到机会就要杀几个猴给鸡看,眼瞎就把你挑上了。”
“真挑人踩也不至于挑我踩呀。除非他觉得我得罪过他。”李惜文再想想,“这人到学校来都干过什么事?”
“我想起来了,平京第一电机厂到我们学校来找顾问。他自荐去做顾问的,但是过了两次就没再去过。”王显胜思路也很清晰,“你觉得是为电扇厂的事?”
“我下放之前不是一直在实验室干活嘛。有一些记验记录和图纸有问题,我就随便扔在实验室了。因为不重要,回来我也没找过。如果是他拿到手……”李惜文哭笑不得,“他拿去电机厂那边肯定丢脸了。”
“好大脸,这事要给他闹出不?”王显胜很有闹出来的想法。
“闹出来好像我故意给人下套,我就是扔掉了图纸和实验记录,按道理来说根本就忘了,不必提它。明明白白是我被人欺负了的事情,我有大腿抱为什么不抱?”李惜文摇头笑,“不过那几位开会的时候跟严老师吵也是不应该。”
“谁说不是!他们班的同学还跑来找我去出头,这么搞我很被动的。要不是因为中间还有你,我被严老师骂一顿我就走人了。”王显胜也叹气。“李惜文,你想留校吗?”
“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吧。”李惜文估计王显胜说了能算。
“你愿意留肯定能留下来。就是宁东动不动就借调一年半载的。我估计他在我们学校待不长,他要是调到别的地方去,肯定会安排你跟着他的吧。”
“估计是。”李惜文回头看看华大的主教学楼,“班长你是肯定要留校的吧?”
“我在学校的基础打的这么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太吃亏了。”王显胜摸烟盒掏烟,“你嫂子说我和你搭档搞工作肯定省心,你觉得呢?”
“能抱大哥大嫂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