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四海再大方他也只是宁东的远房亲戚, 人家来吃顿饭,收对金表已经很多了,真不能再收人家的砚台。
两口子都配合女儿坚辞砚台。
松花石砚出自前清龙兴之地,御制的数量不多, 流传百多年存世能有八十块就不错了, 确实每一块都很珍贵。
宁四海挑这块砚台送李惜文并不是因为李家的饭菜好吃,他很看重他和宁平涛共患难的情谊,希望在宁平涛的亲家面前给宁平涛涨一点面子。
李家巳经知道这东西珍贵还不肯要,说明这家人不只识货还很守本份很有原则,他也就不坚持了,说“是我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孩子的喜好,惜文哪, 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跟曾爷爷说,曾爷爷给你买!”
老头老太们没事都喜欢写两笔画两笔,问老先生求字, 问老太太求画是对老人家特别是那种半桶水的暴发户最大的赞美。
再说宁四海并不是普通长辈, 是可能对她亲爷爷很有影响力的人。
李惜文客客气气拍彩虹屁“我们家客厅的墙上什么都没有。曾爷爷您有时间给我们家画幅画或者写张字好吗?”
宁四海对于自己的艺术造诣很有信心,不过世人太俗气,爱他钱的人多求他墨宝的人少,知己太难得。曾孙媳求墨宝美得他每个毛孔都透出仙气,哈哈大笑, “曾爷爷一定给你画张大中堂!”
腊月二十六上午,机械局的一个同志和王志浩一起找到李家来,通知李惜文马上去平京机床厂实习。
机械局的同志嘴紧得像河蚌,但是李惜文估计是国家开始搞数控机床了。这一去起码几个月都不能回家,偏偏这几天每天都到家里来蹭饭吃的宁四海也没有来,她又不方便和邻居说这些,只好留了个学校叫她去机床厂实习的纸条在她书桌上。
机床厂给来“实习”的李惜文安排的宿舍在一个单独的大院子里。两层楼紧挨着一座高大的厂房,一楼是办公室。二楼的十几个房间都是四人间,现在只有不到十个人在。
这几个人里头李惜文只认识王志浩和一位电机系的杨老师。杨老师年纪不大还没有到三十岁,和王志浩的关系好像很好似的。李惜文并不想和王志浩说话,到杨老师这儿她当然也没有多少话,和两位老师打过招呼她就坐在大办公室的角落里翻她带来的资料。
一中午带半下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一部分人估计是各大学校的青年师生,一部分人是机床厂的工人。李惜文很愉快的和机床厂的工会干事李红星会师,和李红星还有和李红星一起来的林钟一块儿聚在角落里说话。
林钟二十多岁,热情稳健又落落大方,“我叫林钟,是不颠语和高卢语翻译。我来之前听说还有位曼宁语翻译也是女同志,是你吧?”
“我叫李惜文,不是翻译。我是华大机械工程系五年级的学生。”李惜文和林钟握手,“看来咱们宿舍肯定能住满。”
“我和林同志路上介绍过了,我和李同学之前在一间宿舍住过三个月呢。我是给你们搞服务工作的。”李红星美滋滋的,和李惜文住在一起都住惯了的,她很开心再和李惜文一起住。
“红星,我可以给家里写信或者打电话吗?”李惜文估计这事归李红星管。
“现在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要等人来齐了开会才知道。”李红星和李惜文很熟悉了,去揉李惜文的脸蛋,“要是不能让你每周给妈妈打电话,你是不是想家想到要哭啊?”
“肯定想家,但是不会哭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