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喉间有铁锈的血腥味,手脚越来越软。
祝曜渊靠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冉冉,把我放下吧,你自己走。”
钟文冉执拗的保持沉默,他既不放下祝曜渊,也不停下,继续深一步浅一步往前走。
祝曜渊眼眶渐热,他狠下心,把被迫揽在钟文冉肩膀上的胳膊挣出来,钟文冉猛地掐住他,两人挣什么东西似的使劲较量。
突然,钟文冉再也支撑不住,腿上一软便要倒下,祝曜渊连忙拿手护住,自己转身垫在他身下。
“好了,”钟文冉气喘吁吁地,声音颤抖,“这下我也走不了了。”
祝曜渊搂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身上抱下来,两人找了颗树,借着夜色藏在树后。
时隔多日,祝曜渊终于能把清醒的钟文冉搂在怀中,抱得结结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其实他更想亲亲他,但克制住了——现在他也只能打着安慰的由头来靠近钟文冉了,再过分的,他不敢。
他握住钟文冉的手,发现温度冰凉,便放在掌心搓了搓,替他哈气,“不怕,他敢再来我就和他拼命……”
钟文冉似乎忍无可忍,低低斥道:“闭嘴!”
“好,不说这个,”祝曜渊自然地换了个话题,“冉冉最近还好吗?”
钟文冉闭上眼睛,神色冷漠,像是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但片刻后,他掀唇轻道:“还好。”
“那就好,”祝曜渊有点苦涩,摸摸他的指尖,“我过得却不太好,很久没睡个好觉了,一直都靠酒精助眠,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也是你,天天都在想你。”
钟文冉的指尖一颤,没说话。
“冉冉……”他凑到钟文冉的耳边,声音越来越轻,“其实我好难受,刚才真怕你就这么走了,不过还好你没走……我……”
钟文冉察觉到不对劲,他猛地睁开眼睛,正看见祝曜渊缓缓闭上的眼睛——
于此同时,远方传来男人嘹亮的呼唤和忽闪忽闪的灯光,有人喊:“钟博士!祝先生!”
“钟博士!祝先生!”
“我们是救援队,歹徒已被制服,出来吧钟博士!”
钟文冉低头直勾勾地瞧着祝曜渊,刹那间他的心底什么都空白了,什么都没有想,他就很平淡的盯着他,普通的像每次的对视。
而后在祝曜渊彻底闭上眼睛前,低下头给了他一个仓促的亲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祝曜渊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浑身沐浴在暖流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次的梦不再只是零碎的片段,亦或是灵魂中投射出的记忆的剪影。
而是一段早就被所有人遗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