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好好的压寨夫人你看不上,难道还以为这个样子能回去当公主?”夹杂着浓浓酒气的奚落跟嘲讽,与每一个如同梦魇般的夜晚相比,对季如梵来说,算是最无关痛痒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了结自己,但她心里放不下父皇,也放不下骨子里的那份自尊。裕公主不是不可以死,而是不能这么窝囊地死去!所以无论生活多么残酷,她都在凭着心底的信念坚持着。
可是曾经在自己生命里存在了十八年的未来驸马袁一恒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季如梵苦苦支撑的信念。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那个在自己印象中,总是温文尔雅,虽然是武将,却周身散发着柔和气息的男子,那个每次出征都会与自己深情告别,凯旋后又欢喜来见的未婚夫婿是这样狼子野心的人。
被捂住嘴,绑着手脚的她,在角落阴暗处,眼睁睁看着那个面目全非的少年将军是如何的面目狰狞,他不仅利用手中兵权,欺上瞒下,还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人。现在他是名正言顺的裕公主驸马,而自己却已经不再是裕公主。
整个人的精力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季如梵在这半年里,第一次彻底沮丧。可是那恶匪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讥笑着说:“怎么样?现在心满意足了吧?终于看清楚你心里那个一定会来救你的驸马是怎么样的人了吧?”
恶毒的嘲讽,似乎对季如梵没有什么触动,她恍惚不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接受。最令她难受的,是父皇竟然变得神志不清,想必也是中了袁一恒的诡计。
“我真是搞不懂,对自己未婚妻都能这样下狠手的男人,你竟然还会这么死心塌地!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却连正眼都不肯瞧我,果然是犯贱,好好对你不乐意,偏要出狠手你才听话!你在你那个驸马心里,也就值一万匹战马而已!”
季如梵恍惚地抬起头,茫然地问:“一万匹战马?”
“你以为守卫森严的皇家猎场我们能这么容易混进去?还能把活生生的公主给带出京城?还不都亏了你的好驸马,一路相助。”马贼头子终于不再遮遮掩掩,反正这半年来,他对季如梵的耐心逐渐耗尽,也开始有些腻了。
如今在他眼中,季如梵再也不是初见时令他浑身震颤,神魂颠倒的高贵公主了,如今的她,不过是自己手里一个日渐凋零的玩物。所以他无所顾忌地带她去见识袁一恒的真面目,好让她彻底死心,乖乖留在自己身边,不要再这样整日不死不活的,毫无情、趣。
“他是将军,最想要得到的,自然是能帮他在战场上取胜的利器,为了能换到你,我可是辛苦了整整一年,才收集到这一万匹顶级战马。”
整整一年,原来自己的命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改写,也许是更早。季如梵忽然想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婚配,还有这半年来所受的折磨,对于未来的无力与绝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
还不等季如梵说话,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很快,她便鲜血直流。马贼头子见状,一个快步上前,用力掰开季如梵的嘴,才发现她咬舌自尽了。
“妈的,半年来都没寻死,去见一次姓袁的就咬舌头了!长得好看就能让女人为他寻死吗!”愤怒夹杂着浓浓的醋意,可是却已经来不及阻止季如梵香消玉殒了。
“袁一恒,你这个魔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也许是